当狗头军师汤嘉宾用一系列脑补和吹逼忽悠沙定洲,顺带也忽悠自己的时候,在已被占领的缅甸北部,许多大型驮兽正在行动之中。
没错,它们都是大象。
把象这种陆地上最大的兽类用于战争,是人类数千年来一直在做的事情。但有趣而讽刺的事实是——把大象用于战场正面对抗,其实是比较蠢的主意。
太过聪明,太过心理脆弱,还会闹脾气,远不如马那么耿直头铁,偏偏杀伤力还太过巨大,一旦疯狂起来敌我不分……所以战象看起来牛逼,其实是用错了地方,大象正确的打开方式其实还是用作运输辎重的驮兽。
大象的载重量可达到千斤,这一点相比于马匹有巨大的优势。没错,通过拉车的方式,马也可以拖着千斤之重的货物走,而且由于马比大象“苗条”的多,走一头象的空间可以走n匹马,在拉车方面象优势不是很大。但你考虑一下车其实是需要路面平整的,东南亚那大片的热带雨林、热带季雨林哪有那么多平整的路面好走?这样一来负重量大,可以驮起重型武器的大象就非常有存在价值了。
数量庞大的大象,在皮鞭的驱赶下运输着沉重的大杀器……这是最容易看到的景象,却不是全部。真相往往比你看到的更加可怖和血腥——害怕大象逃跑了不干活怎么办?自然是给它们“喂药”啊。稍微仁慈一点的人会喂烟草,凶残一些的直接喂给鸦片。当大象染上了烟瘾甚至毒瘾,自然不会跑路了,至于这么玩大象会活活累死?那有怎么样?十七世纪可不是二十一世纪,那大象多的很,远远没到需要保护的地步,死了一批大象正好吃肉,然后再从林子里抓来一批就行。
大象运输物资,穿越莽莽丛林一事,以人的标准来说自然是“大事情”,但相对于云南、缅甸之间的广阔丛林,这事情却又显得那么小。十七世纪的云南边境地区是典型的土司林立,各种“寨主”、“洞主”、“头人”、“族长”一手遮天的地区,这些家伙说白了是处于原始社会后期至奴隶社会早期的“部落首领和奴隶主混合体”,就如同《三国演义》里孟获请来的那些外援一般,要说蛮勇那确实有点蛮勇,但说是“村通网”那也是真的“村通网”。
在后世一些仙侠题材的游戏、小说里,往往极度夸大了蛮荒之民的“法术能力”,例如什么蛊毒之术、五毒教之类,还往往能扯到女娲传人,听起来牛逼哄哄的。至于实际上……如果他们真会什么驱遣妖兽的法术,也不至于终年窝在山沟里当大王了,至于“蛊”,吓唬人的玩意儿,心理暗示术的成分较多,“毒”倒是有,不过最多的仍不是动物来源的毒液,而是植物来源的“见血封喉”。
见血封喉(学名:antiarih又名箭毒木,多生于海拔一千五百米以下的雨林中,乔木,高二十五到四十米,胸径三十到四十厘米;具乳白色树液,树皮灰色,春季开花。是国家sān_jí保护植物,是一种剧毒植物和药用植物。箭毒木的乳白色汁液含有剧毒,一经接触人畜伤口,即可使中毒者迅速心脏麻痹(心率失常导致),血管封闭,血液凝固,以至窒息死亡,所以人们称它为“见血封喉”。分布于广东(雷州半岛)、海南、广西、云南南部。。斯里兰卡、印度(包括安达曼群岛)、缅甸、泰国、中南半岛、马来西亚、印度尼西亚等地。而在十七世纪,云南边境地区的土司,没有浸透见血封喉毒汁的毒箭都不好出来见人,而在潮湿、闷热的丛林之中,突然冒出来一支冷箭射中你,然后你就中毒而死了,这种情况确实很有威慑力,因此许多土司也认为,只要他们依托险峻的山地建设坚固的寨子,储存大量的食物,再加上可怖的毒箭,就足以挫败绝大多数进攻。
然而在这一天,那些原始的手段,被证明并没有什么卵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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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定府,第一座被新阿拉伯帝国扶植下的莫卧儿帝国染指的云南城池。
在流官和土司势力全牙交错的云南,孟定府和耿马安抚司算是拴在同一条草棍子上的蚂蚱,虽然名义上是府,但实际规模比县城大不了多少,倒是为了纪念汉朝将军马援征南,孟定府又称马援城还是挺威风的,不过很显然,名字威风不能当饭吃。
莫卧儿帝队穿越了崇山峻岭、潮湿密林,大军和巨象的响动确实引发了孟定府防卫部队的警觉,不过很显然,他们的思维还停留在“龟缩防御就是胜利”上面。
这并不是消极厌战,而是环境使然——在热带季雨林中作战,补给线很难保持,大量的军队聚集在一起,蚊虫密布又是人兽混杂,很容易爆发瘟疫,缩进城内的军队只要自己不乱,撑到城外的军队乱了那就是胜利,至于城墙被人强行轰开,大军杀入一事,并不在“传统的”考虑范围内。
虽然堂堂一个府城穷的和县城似的,但由于时不时地面临土司火并等“开片”事件,这孟定府的城墙修筑的还是很用心的。至于没钱包砖?用夯土凑厚度啊,你看那城墙修的和小山脉似的,就算用红衣大炮来轰,也得轰上好久。
因此当莫卧儿帝国的军队在城外开始准备“炮击”的时候,缩进城内的孟定府军民普遍感觉压力不大,甚至还有人想这炮弹铁疙瘩也是值钱的玩意,到时候打进城里了要多捡点儿。城头有佛朗机炮、劈山炮、虎蹲炮、火绳铳严阵以待,耿马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