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鬼天气!”贺兰明珠着一身鹅黄色薄纱衣裙,乌发直垂,阵阵细汗从额间密密而出,旁边两个小宫女兢兢业业的旁边扇风小心伺候。知道这羽幽宫的主子并不好惹,若是忤逆了些便是苛责打骂。故而低眉顺目,见其抱怨也不敢接话。
指揉眉心,由于天气的原因自己的心绪也逐渐烦躁,“下去下去都下去!一个个木头似的,就这手劲吗!”将那白玉茶杯往地上
一砸,瞬间四分八掰,“管彤呢!”
正在地上收拾碎片的小宫女颤巍巍抬头,“管……管姐姐采办药材去了!”
“又没个头疼脑热采办什么药材,让她回来!”不耐烦的挥挥手示意人退下。
“啊是!”小宫女说罢便打算出宫去叫人,不巧正跟来人撞个满怀,小宫女定晴一看,“啊!是管彤姐姐啊!你来的正巧,将人拉近自己小声,“娘娘正在发脾气呢!”
“嗯知道了。主子还说什么了?”羽幽宫大宫女管彤面色平静,一身素衣宫装端呈一红色镶金边药盒,整个人显得清瘦但不失仪态。“也罢,你且将这药材送到偏院,放入阴凉处,记着万不得放混。”
走进院内,便发现自家主子一脸焦急模样,心中不由冷笑,“呵,就这姿态如何当得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当初若非她父亲立下战功,这贵妃娘娘的位置又怎会落到她头上!可是现下我必须忠于她,这样才能更多的获得皇上的青睐,才能摆脱这奴才的命!”
心里虽这么想,面色却依旧和善的走近人问道,“主子可是有什么烦心事?若非是看到陛下昨夜又宿到哪个女子的宫里。
贺兰明珠见人来了,顿时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顿时起身,双手握着人由于常年操劳露出些许糙皮的柔夷,语气有些颤抖,“那件事陛下怕是发现了,不知是谁走漏的风声,若是本宫……本宫抓到她定要千刀万剐!现在六宫上下因为巫蛊之事已经开始严查,若是这节骨眼再出什么差池,我贺兰家族就要人头落地了!”
表情有些狰狞,但随即强迫自己努力镇定,“对……不能慌,一定还有机会!”不知不觉间后指的长指甲嵌入椅把里,突然灵光一闪,“对,辰王!辰王!你快给爹爹发信,让爹爹告诉王爷,计划有变!”
“是,娘娘。”管彤垂坠的发丝下看不清人的表情,可怜的贺兰娘娘啊,你怕是不知那苟合之事的言论便是我授意那宫人四下散播,而辰王谋逆之事亦是我给梦相飞鸽传书亦准备将你家贺兰铁骑逐一击溃!哼,这还只是个开始,届时大事成了,莫说什么娘娘,我管彤才不稀罕,那人允诺我的好处岂是区区后宫妃子可匹敌的!”
如是这样想着,步伐更是轻快了些,好似一只即将登上树顶的野鹌鹑般心情大好的离开。
待人离开后,贺兰明珠眼神微微眯起,若有所思的看着人离去的方向,“管彤,虽然本宫不知你打的什么心思,但你亦不是个省油之灯。”于是嘲讽的冷哼一声,“区区一个奴才还想做那麻雀朝凤的美梦?当心本宫将你捉住。”随意招呼一个小太监过来收拾果盘。
“南宫!”随着自己一声娇喝,一黑衣劲装男子唰的一下出现在自己眼前,“属下在。”
“一会儿你盯着她,本宫总觉得她今日似乎有事瞒着本宫。”
待男子闪人后,觉得突然闲了下来,自己随意的便在院中走动,无意间走到下人屋,不由得心生探究,遂推门而入,只看见了凌乱的几封信件和书籍,自己随手一翻,觉得没什么特别,顿觉无趣。正准备离开时,广袖不小心将桌上其中一本册子打落在地,只见一行醒目的字际映入眼帘。
“檀官药纪?”心生疑惑,捡起来随手翻了几页,“这不是太医院出的百毒书麽,她怎么会有这个?”
夜
此刻大街上空无一人。
羽幽宫大宫女管彤一身披深色长袍,将面目遮挡,眼神警惕的看了看四周,遂动作迅速的闪进一个偏僻的胡同里。此时胡同内出现两名同样的黑袍男子,其中一位作了个揖,“管姑娘,我们老爷已等候许久了。”
“带路。”不想跟此人多打交道,径自走进了一个富丽堂皇的建筑内,不一会儿便有一个略显苍老的身影出现在自己眼前,将一个深色的盒子推到面前,打开一看,只见一排排红色的花杆十分醒目。“管姑娘,你的动作可要快些了,上面那位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冷漠语气,“那就得看上面那位给的价码值不值得我加快速度了。”
“掌事姑姑如何。”苍老的声音浑厚有力,并带着些许奸诈。
不屑勾唇,“你们老板是拿我当叫花子?我说了,檀香药铺的掌柜必须是我。”
老头抖了一抖,檀香药铺是那位暴利最大的产业,若是答应此要求,便相当于取了那位大半条命,“姑娘是不是有点……”
“那不奉陪了。”起身作势要走。
“哎……哎!姑娘别生气,有话好商量。”老头咧嘴一笑,满口的金牙暴露在摇曳的烛光下。
“管彤啊!你看那花可否好看?是不是像极了本宫?”贺兰明珠慵懒的任由人搀扶着在院中散步,心里打着自己的小算盘,“你说这绿叶儿本就平凡无奇,若是再失了那璀璨夺目的红花,你说它会不会更加丑陋呢?”眼神中带着警告看着人,顺带伸出手把玩着芍药花的花瓣,“本宫昨晚出宫的玉牌不见了,昨儿晚拷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