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当值的。但家中来报,听闻近日窝在赵县办案的小弟回了,忍不住心中思念,向陛下告了假回家看看。”
“长兄如父,高统领该当如此。”葛廷之道。
高阳之父——是先皇文德帝间镇守北境虎原要塞的驻将大将军,家门显赫一时,自其父与北燕激战殉国,其母随父而去后,才渐渐淡出易安权贵公爵家的视线。然,先皇体恤忠臣遗孤,可怜高家稚子长无所依,便接了高阳进宫做今上元亨帝的伴读。
二人一路行至北宫门前。
一出昭阳门,葛廷之便见砚书快步的向他跑来,脸上尽是焦急之色。
“老爷,您可是出来了……”
“何事慌张,宫门前不容放肆。”
砚书咽一口唾沫,稳住心神道:“老爷,钰小姐出事儿了!”
葛廷之闻声眉头一皱,道:“出了何事?说清楚。”
“林总管遣人来报,府中二夫人的丫鬟寻夏死了……就死在钰小姐小院外井亭中,大夫人报了京兆府,据京兆府来人高捕头查案,证据确凿,指定是钰小姐所为暗害了寻夏……”
“还有什么一并说完,别吞吞吐吐的。”葛廷之见砚书欲言又止,喝道。
“……大夫人对高捕头说,让依律行事。”
“高捕头,”葛廷之念道,看向前方高阳的马车问砚书,“可是京兆十六县总捕头高淮?”
“正是。”砚书点头。
“钰小姐现今在何处?”
“听前来禀报的人说,已是被高捕头收押在京兆府牢了。”
“什么!”葛廷之一惊,不想他高淮这般胆大,寻常百姓也就罢了,他堂堂户部尚书朝廷二品大员的女儿,竟一声不响不等他回府道一声儿,便直接收押了,真是岂有此理。
葛廷之登车,吩咐砚书道:“走,跟上前面马车。”
“是。”砚书手脚并用爬上车板儿,调头,手握住马鞭一鞭抽在马屁 股上,马儿哼鸣一声,吃痛的哒哒向前奔。
一会儿工夫便追上了高府马车,两车并肩行在直道上,高阳撩起帘子问道:“葛大人紧随其后,可是有事?”
葛廷之示意砚书停车,后转头对高阳道:“说来话长,与令弟和小女有关,请高统领到本官车内一叙。”
高阳神色一转,心道:牵扯他小弟的事。他下了自家马车。
葛府马车哒哒向京兆府驶去,高府马车内虽已无人,但还是紧随在后的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