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乌漠亲王透露消息只要写一两句话便可,花些银钱就可在边境的乌漠客商中找人来写。而且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写的人也不明白什么意思,不必担心会泄密。”风辞道。
亓官飒了然地点点头,又问:“之前你说峪阳郡的十万兵力恭王会想办法保住,怎么还没见动静啊?”
风辞微微一笑:“别急,快了。”
亓官飒见风辞胸有成竹,便不再担忧了。
皇宫宣德殿,崇玄玘看完傅公逵呈上来的奏折,用力往案几上甩:“又一个结党营私的!还真以为能将朕玩弄于股掌之间?程卿,你怎么说?”
御史大夫程放跪拜道:“陛下,是老臣疏于考察,臣愿意承担失职之罪。”
傅公逵见崇玄玘暴怒不已,心下窃喜,趁机添了一把火:“陛下,俞巡乃是七皇子的表舅,如今与饶将军朋比为奸,其目的显而易见,定是扩张军权,培植七皇子的势力,为了将来行大逆不道之举做准备啊。”
程放听了这番话,脸色一片惨白,若真是这样,那他这个举荐人也脱不了干系。
崇玄玘闻言更是怒不可遏,紧紧攥着拳,喝道:“他休想!朕不开口,这虎符岂是他们想要就能要的?给朕派人盯死了他们,有任何风吹草动,及时禀报。”
“唯。”傅公逵应道。
若是可以,崇玄玘现在便想将他们革职罢官,可他两个都是皇亲国戚,又位列公卿之位,要捉拿他们,需铁证如山,方能让人信服。如今证据不足,他只能先忍耐。
没几日,饶储便察觉了异样,问身边的心腹杀手赵添道:“这些天我总感觉府里有什么不对劲,你发现了吗?”
“将军,属下正欲跟你禀报。”赵添拱手道,“属下近两日发觉似乎有人在府外盯着我们的一举一动,但我亲自搜寻过,又没找到跟踪潜伏的人。”
“什么人有那么大能耐,能躲过你的眼睛?”饶储似是在自问自答。
“属下无能,依属下看,那些人定然不是一般人安插的耳目。”赵添道。
饶储惊疑地看着他:“有话直说。”
“属下觉得肯能是宫里或者恭王府派来监视您的人。”
饶储阴着脸眯了眯眼,赵添的话与他想的一样,他目光幽深地望向了远处:“我看应该是宫里那位坐不住了。看来有的事得提前了。”
昭霞殿的偏殿内,公冶端一手捏着两绺打了结的发丝对着烛光定定地看着,眼前不知不觉出现了那日在宫外后山的竹林里,他与紫萸拜了天地山神,各自割下了一绺乌发,缠绕在一起打了死结,从此他们便是结发夫妻了。
公冶端凄凉地笑着,这才多久,她却已经永远地离开了自己。
慢慢地走到烛台旁,他将那撮发丝放在了烛焰上,很快便听到了“咝咝”的响声,两行泪无声地滚落下来,他喃喃道:“小萸,这个你先帮我收着,等我去找你。”
不一刻,一位宫女来传话:“公冶内侍,太后娘娘宣你去寝殿。”
“知道了。”公冶端迅速地收拾好自己,敛起眼中的哀伤,随着宫女去了寝殿。
太后见到公冶端,笑吟吟地过去拉住他的手道:“端卿,快来看看,这是哀家让尚衣局新给你做的衣裳和冠饰,你快试试。”
公冶端看了一眼那些服饰浅笑道:“多谢太后娘娘。娘娘给下臣的赏赐已经够丰厚了,下臣都有些受之有愧了。”
太后走近他,妩媚地摸了摸他的下巴道:“端卿若真觉得有愧,伺候哀家时多尽心些便是。”
公冶端魅惑的声音应道:“唯,下臣一定竭尽所能。”
太后满意地笑了,拿起一支玉冠,往他头上比量了一下:“你怎么总喜欢系这根发带?以后不许再系了,戴这个玉冠吧,玉冠更适合你。”
“好。”公冶端抬手便将头上的浅蓝色发带扯了下来,捏在手里,温柔地对太后道,“不知下臣可有幸让太后娘娘亲自为臣试戴”
太后不料他竟那么爽快地取下了那根发带,她知道那发带是紫萸的,如此看来,他是放下紫萸了?
“哀家这就替你戴上。”太后说罢将玉冠套在了他的发髻上,再把玉簪穿进去,不禁赞叹一声,“端卿,你真是俊美得让人妒忌呢。快过来看看。”
太后拉着公冶端往梳妆台走去,公冶端顺手扔掉了那条发带,脸上漾着笑意往镜子前走,而他的心却也如那根发带一般被狠狠地掷在了地上。他知道明日洒扫宫女便会将那条发带扫走,那是紫萸给他的东西!可是为了他的复仇计划,他不得不装出毫不在意的样子,让太后觉得他已经彻底放下了紫萸。
如他所愿,太后见他竟满不在乎地将那根发带弃了,心里颇有几分得意:男人果然都是容易忘情的,公冶也不例外,他又岂会为了一个宫女放弃哀家的恩宠?
夜色渐浓,一场阳台云雨之后,太后沉睡了过去,公冶端却清醒着,心里一阵作呕。紫萸尸骨未寒,他却要用这么屈辱的方法去让太后放下戒备,他深深感觉自己对不住紫萸,可他告诉自己必须这么做,再不情愿也得忍着。
“啊!不要杀我!陛下……不要杀我……昭妃……”太后在一阵失声大叫中醒来。
她茫然地环顾四周,周围漆黑一片,她摸了摸手下,是被褥,还好,她在自己的寝宫里。
身边传来公冶端稍显迷糊的声音:“娘娘,您怎么了?做噩梦了?”
“端卿!”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