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月将淇源交给隐秀,回身吩咐杨晓黎,
“传令下去,立刻出发,除了干粮和棉被其他东西都不带了。”
“是,夫人。”
杨晓黎一边说着,一边从隐秀怀里接过淇源。
“夫人,您和主子的马车就由属下来护送,迟重对这里最熟悉,他可以开路,苍爵和飞鹰可以在暗处。”杨晓黎说完,快速看了一眼正忙进忙出的冰儿。
满月点点头。
“好,出发!”
满月对杨晓黎的安排一贯很放心。
“冰儿,你也上来。”
“是,夫人。”虽说冰儿也会功夫,但比起隐秀和铁英都差了一大截,将她留在身边满月也放心。
马车内,林冬曜安静的躺着,淇源安静乖巧的偎依在林冬曜身边,举着一本连环画正跟他讲故事。
马车一路颠簸着,唯有无忧无虑的淇源还在用清朗的童音耐心的给林冬曜讲着书上的故事。
冰儿和隐秀坐在一排,对面则是杨晓黎和魏枫。
马车外,驾车的是迟重和铁英。
“娘亲娘亲!爹爹手指动了一下!!”
正在讲故事的淇源突然拿起林冬曜的左手好奇的朝满月喊着。
满月一个激灵,急忙转过头看过去。
只见,随着马车的晃动,被淇源肉呼呼的小手举起来的林冬曜的手正来回晃动。
“淇源,是马车晃动,你爹爹的手才动的。”满月轻声解释,淇源却倔强的摇摇头,她很肯定自己刚才真的看到爹爹的手指动了。
“娘亲,不是马车动爹爹的手才动的!我给爹爹讲故事,他听到了,所以就动了。”淇源又晃了晃林冬曜的手,满月起身将她抱在怀里轻声安慰她,
“淇源乖,那娘亲和淇源现在一起听淇源讲故事,好不好?”
满月话音落下,淇源皱了下眉头,旋即眼睛一亮,
“好啊。不过——娘亲,这马车里面可不是只有娘亲和爹爹,还有隐秀姑姑他们,如果他们也听到了淇源讲的故事,可要付银子的哦。淇源故事好听,大家都爱听。”
淇源精明的小算盘到现在都打的一清二楚。
杨晓黎和冰儿同时抽了抽嘴角。隐秀和魏枫则不明所以的看向淇源。
“淇源,怎么听你讲故事还要付银子?”魏枫不明就里,好奇的问着淇源。
“对呀,淇源给爹爹娘亲讲故事,不用银子,因为是爹爹娘亲,可魏叔叔也能听到故事啊,听了故事不要付银子吗?”淇源歪着头,说的振振有词。
魏枫一时哭笑不得。
这精明的算盘都是跟谁学的?
“满月,淇源从出生王爷就昏迷了,这孩子现在如此会算账,一定是跟你学的吧。”魏枫半开玩笑的说道,其实也是为了缓和此刻逃亡的紧张气氛。
满月白了魏枫一眼,凉凉道,
“这是遗传,就算她要后天努力也要等到七八岁之后,现在这么小就如此会算账,除了遗传他,还能有谁?”
满月绝对不会承认自己在算账的时候淇源都在旁边看着,自己是有问必答,所以淇源耳濡目染了之后,小算盘打的一清二楚。
淇源则是仰起头好奇的听着大人说话。平时大人说话的时候,她很少插嘴,就是瞪大了眼睛仔细听着,如果听到了她的名字,她就竖起耳朵更加仔细的听。
马车一路颠簸着朝前方狂奔,逃亡之路,因为有淇源稚嫩童音的陪伴,紧张冰冷的气氛减少了很多。
满月将淇源紧紧抱在怀里,表面看是担心马车颠簸的厉害,淇源会摔到,实则是她心底对于这一刻的紧张。
如果只是她自己,她绝对是无所畏惧的态度,但现在她要带着不到三岁的淇源,还有昏迷不醒的林冬曜。他们是一家人,不能分开!
“娘亲,你相信淇源吗?淇源刚才真的看到爹爹的手动了。”淇源在满月怀里仰起头看着她,认真开口。
满月毫不犹豫的点点头,一手摸着淇源额头,
“娘亲信你。我们一起看着你爹爹醒来。说不定这一次,我们到了一个新的地方,你爹爹就能醒了。”
满月笑着在淇源额头落下一吻。
慈爱尽显。
马车内另一侧,杨晓黎目光如炬,透过敞开一条缝隙的茜纱窗看出去,目光警惕锐利。
冰儿眸光若无其事的看向杨晓黎,旋即移开,看向别处。可眼角的余光却时不时的落在杨晓黎身上。
隐秀见了,眨眨眼,眸光朝外看出去,透过马车帘子的缝隙,看向车外背影挺拔深沉的迟重,清秀面庞,莫名染了一抹红晕。
男男女女之间,早就情根深种,只缘,如今主子昏迷不醒,小姐年纪还小,他们都自觉的将彼此感情深藏,以大局为重。
马车一路颠簸,淇源在满月怀里沉沉睡去。孩子的世界总是少了成人的克制和杂念,可以在颠沛流离之中还睡得如往昔香甜。
“主子,给我吧。”隐秀起身将孩子从满月怀里接过去。
满月抬了抬胳膊,抱着淇源近一个时辰,胳膊早就麻了。
她生淇源的时候也是惊险重重,身体也才养过来一些,却要再次经历颠簸流离。
不过比其自己的身体,她更加关心林冬曜。
魏枫在颠簸的马车上为林冬曜把脉,若他的身体有任何不适应,马车就要立刻停下,前方路茫茫,后有追兵,这一路能到哪里,没有人知道。
“如何?”见魏枫舒开眉头,满月急忙问道。
“放心吧,他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