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离村子有三四里,中间是布着道道田埂农田。这些农田的面积都较小,最大的也不过一亩,就像一张巨大的枯黄的叶子,纵横交错的绿色的田埂就是叶子的茎。
村子旁边有一抹绿油油的菜地,即便在冬季,仍然不缺春日妩媚,秋日墨绿。
而这,或者就是热带海边特有的季节景色,没有北方的白雪皑皑,有的是山野间这里那里的绿,枯黄中也夹杂着的绿。
山谷这边长草茂密绿树青翠,村边则是翠竹成林,仍是满眼一波一波的绿。
这些官兵与平日上村催税的衙役不同,村民对衙役是发自心底的畏惧,而这些官兵带给他们的更多是震撼、金弋铁马。
不大的村子很快人人都知道了官兵的消息,隐藏在村边的竹林中向山谷这边偷偷张望。
山谷外形似一个横着的竖弯钩,那一竖与村子平衡,谷口在那一弯当中,他们只能看到排列在后面的官兵,打斗情景却看不到。
他们之所以如此关注,不只是金戈铁马,还有这个近在咫尺的山谷。这个山谷在他们眼中一直神秘,一直是他们默契了一样始终敬而远之的对象。
因为传说中的那个关于爱情的故事,因为这故事还衍生出的一种说法。那对自杀的男女变成了一对凶猛的大鸟,会将进谷的人撕裂。
这是长辈一直流传下来的说法,或者也就是长辈曾经的经历。这么多年来,也只有“力大无穷”的长庆为了摘山竹子一时心血来潮邀乔衍走了进去。
官兵与大鸟相遇会是什么情景呢?他们感到恐惧而好奇。
而他们也都知道参与其中的还有长庆与乔衍,假如说长庆力大无穷有这个胆子也就罢了,乔衍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常人,怎么可能也掺和进去呢?
他们感到掺和进去绝不是好事,甚至是杀身之祸。
很多人都有点叹息,这么好的两个孩子,就这样卷进了漩涡,极可能将他们毁灭的旋涡。
这些都得益于乔衍的父母,请来了乔衍的舅舅、村中的一些三姑六婆,再由这些人传出长庆与乔衍调戏女子、与海盗往来的事。
或者是长庆与乔衍都长大了,胆子也大了,做事的风格也变了。变得开始在村人心中都不值得可怜了,感觉他们跳进漩涡也是咎由自取了。
只是他们叹息,他们忘不了乔衍给村人治病的情景,药到病除的时候,想回报一点土谷,双手摇得似泼浪的好似比送出的人还不好意思,当然他也从来没要过一点点。他们也忘不了乔衍在小时候,是村中唯一一个不会破坏别人庄稼的孩子,那时候村中的小孩走路上学堂,经过两个小村庄,村旁的庄稼就是那些不定性的孩子蹂躏的目标,总是在经过时有意无意的在禾田上、菜园中、番薯地上的庄稼踩上几脚,所过路旁庄稼一片狼藉,而那时,不管是村中还是邻村都传出,唯一懂得不做这种破坏的只有乔衍,而且他不但没参与,还经常阻拦那些破坏的孩子。
而乔衍独处的时候出奇的安静,有着与很多孩子不同的成熟与忧郁。与长辈说话又总是笑眯眯的谦虚,一直让长辈甚为怜惜。
而现在,乔衍虽仍是谦虚的,仍是让村人隐隐约约的感到怜惜,但他的行为却远远过了值得怜惜的范畴。
长庆比乔衍大两岁,与乔衍温和的热情相比又有不同,他的热情就是笑呵呵的,村中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重活,村人第一想到的就是他,他也总会笑呵呵的很乐意的帮忙。
他甚至是村人心中的守护者,有这么一个力大无穷的人在村中,而且热心助人,他们不但感到踏实,而且为他隐隐感到骄傲。
而现在,这两个一直让他们喜爱的孩子,已经成了他们心中的反面人物。
怒喝声隐隐传来,让他们感到甚是恐惧。
迭海沙力斗两人虽游刃有余,却突然叫道:“乖乖不得了,你们倚多为胜,我可不奉陪了。”身形一顿拔脚就走。
孟廷玉心道:你还想走呀?你就算上天下地也要将你好好惩处。
催动“雪飞无垠”轻功,瞬间就越过迭海沙前面。
迭海沙的轻功似一缕轻烟,孟廷玉的“雪飞无垠”则似闪电。
迭海沙好像担心孟廷玉不会追来,跑得有点犹豫,也并不快。
他是往北面竖弯钩的那一竖跑的,见被兜头拦截,身影一转又往回跑。
但这两下来去,在大多人眼中看到的都是两个电闪一样的人影。
崔皓刚才被揍了数掌,清楚这是帮师叔受的,心下甚为有底气,本来想多受数掌,哪知迭海沙突然跑了,哪肯放过这个献殷勤机会,丝毫不犹豫的追上。恰遇迭海沙往回跑,撞了个正着。
刚想出手进击,却突然打了个踉跄,跌了个狗啃屎,进击未成,却突然趴在迭海沙面前。
原来他立功心切,没发现身前横着一根枯木,那只“雪飞无垠”的右脚正好扫在枯木上。
按常理他双手及时撑地,嘴巴也不至于啃到地上,而在双手出于自然欲撑地瞬间,枯木又分散出一小截,在他“雪飞无垠”功力的催动下,重重击上他右臂关节的穴道上,右臂一震,酸麻麻的一软难以着力,只靠一只左手,难以能抵挡那一冲之势,嘴上噙着数根带着泥土的草茎,头上破了点额皮。
他万想不到会出现这个事,众目睽睽之下,作为昆仑弟子,他感到不但丢了自己的脸,还丢了昆仑的脸。
迭海沙却不理会他,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