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芩看着凤清婉愣在窗前,不禁上前走去,“马上就要入夜了,小姐当心身子。”
“无碍,我已经习以为常了。”凤清婉淡漠的说道。
越是漆黑的夜,隐藏的危险也就越多,若是这小小的困难都克服不了,还怎么保护这偌大的沈家?
“小姐……”银芩听了稍许哽咽,心暗戳戳的疼了起来。
这个年岁的名门贵女,哪一位不是悠闲自在的生活?小姐也才如此年纪,却要担负如此艰难、厚重的责任。
凤清婉掀开袖口,那是一道结了疤的疤痕,虽细小却也是极为丑陋的,银芩看了捂住嘴巴,“小姐?!这疤痕是?”
先前她先天痴傻,沈晴雪表面是个亲切体贴的姐姐,内里却是蛇蝎心肠,暗地里给凤清婉吃的苦头数也数不清……她不会忘记那一次次的暗杀、羞辱都是拜谁所赐!
是时候讨回些利息了。
凤清婉的眼神逐渐冰冷,目光所及之处寒气入骨,“去禀报爷爷,说我在院子里坠湖了。”
“啊?”银芩呆滞的一动不动。
“去便是了。”
“是。”
夜幕准时来临,凤清婉脱掉外衣,只着单薄的xiè_yī亵裤,墨墨的发丝松散开来,被微风轻拂贴在白皙面颊上,她站在池塘边,探头观赏湖底的锦鲤。
她不喜有外人在她的地盘,所以一入夜,便屏退了所有婢女,此刻那些婢女都该睡熟了。
沈永元在书房内正襟危坐,虽说已经入夜了,却没有睡意,揉了揉眼让人把烛光掐暗些。
室内的光亮刚暗下一分,外头便有一女子大声呼喊,“请家主移步婉君阁,小姐快不行了!”
沈永元难得放下了公务,火急火燎跑了出去,见是银芩,心下不安的咚咚跳,“婉儿怎么了,快说话啊!”
“还请家主随银芩前往。”银芩跪下身说道。
“还不快走!”沈永元愤怒的挥了挥衣袖大步流星走了,后面跟随着大批家奴。
凤清婉忽然听见院外脚步声愈来愈近,唇角微微上扬,一个翻身跳下池塘,待浑身湿透后,坐在岸边,浮上一抹失魂的神情。
“婉儿……婉儿!”沈永元踏入婉君阁,目光搜寻着,便看到一个单薄的身影坐在岸边。
一件外衣披在了凤清婉身上,打消了些寒意,她的眼神逐渐泛起了光亮,随后拽着沈永元的衣袖哭,哭得他心肝都疼了。
“婉儿?是不是靖王那王八蛋又……”
“我的金镯子不见了,那是我最心爱的,平常一日不离身……”凤清婉啼哭,微微露出那条疤痕。
“院里的婢女呢?”沈永元声音虽不大,却带着隐藏的怒意,蓦然又看到了那条疤痕,“婉儿这是?”
银芩心里刚开始和迷雾似的,现在心里是一片清明,见机说道:“今儿晌午银芩还瞧见镯子在小姐手上,只是……”
“只是什么?你但说无妨!”沈永元怒火中烧,陡然间拔高了几分音量,吓得有些家奴抖了抖身子。
从院外徐徐走进几个睡眼惺忪的婢女,看到一片嘈杂的院子,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出。
“一会儿再收拾你们!”
银芩压低了声音,快速说道:“只是四小姐午后来取了百花膏,再然后小姐便寻不见镯子了。奴婢如此说并非有意玷污四小姐,还请家主明察!”
晴雪区百花膏做什么?百花膏、百花,沈永元瞧了眼凤清婉尽力遮挡的伤疤,“去请四小姐。”
不一会儿,沈晴雪便被带到婉君阁,她狠狠瞪了一眼凤清婉,给沈永元请安后乖巧的问道:“不知爷爷召见晴雪所为何事?”
“听闻,你午后来过婉君阁?”
凤清婉坐在沈永元身后,目光清冽的斜斜睨了一眼沈晴雪,摩挲着自己的手肘,突然平静开了口,“爷爷,四姐的为人,想必不会做此等偷鸡摸狗之事的。”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家风不正如何治家,又谈何治国?”沈永元拍了拍凤清婉的手,让她安心。
凤清婉此时像是在看一场戏,表面是帮着沈晴雪劝说沈永元,但话里无一不指责她偷窃。
“六妹,说话可是要依据的。”沈晴雪气的怒火中烧,恨不得掐死她,却只能隐忍。
“奴婢自然相信四小姐,可院里这么多双眼睛都看着,不妨让家丁搜一下,也可洗脱四小姐偷窃之罪名。”银芩站在凤清婉身后,出声提议道。
沈晴雪挑眉,满不在乎说道:“清者自清,要搜变搜吧。”
在得到沈永元首肯后,一群气势汹汹的家丁向着飛雪园走去,而一些婢女更大着胆子搜沈晴雪的身。
银芩看着目光坚决的小姐,有一瞬间的愣住。
小姐已经不是那个逆来顺受,任人欺负的小姐了。从小姐身上,她感觉到了不同于以往的强大,如今的小姐再也不会被人欺负。
“四姐,你的香包真好看。”那位婢女搜过沈晴雪身便要离开,一经凤清婉提醒,一拍脑袋想起来,还有香包!
沈晴雪下意识摸了一下,触到一个硬物,立马反应过来,她中计了!
猛地抬头看向凤清婉,只见她唇角边的笑意渐渐扩散……
那位婢女就要朝沈晴雪走来。
她一记凌厉的目光扫向婢女,吓得婢女后退一步,胆怯的躲闪她的目光。
“我的香包还轮不到你一个婢女碰吧!”沈晴雪厉声喝道。
见凤清婉不动声色,沈晴雪转身向她说道:“六妹如此笃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