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利院有些老旧的大门被人推开,一张慈祥的面孔映衬在落日的余晖中。
“是小娆吧?”一位穿着朴素的中年女子,声音柔软,冲着路边轻声喊道。
“柳小娆,那位胖大姐喊你吧?”潘嘉袁把手里的文胸一抖,赶紧收在了身后,脸上的坏笑却是一刻也未改变过。
想着自己的姓名,连同此次出行的目的地,全部在写卡片上,贴进随身行李箱中,面前的家伙似乎很是得意,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用眼睛挑衅着自己。
柳小娆拍了拍箱子上的土,没有心情跟这臭贫个没玩没了,自顾向前走去。脸上洋溢出一丝笑容来,可在潘嘉袁眼中,那假惺惺的笑脸背后,分明藏着诸多故事。甭管是否狗血,一定是那女人不想外界知晓的秘密。
认定此事后,潘嘉袁突然冲着福利院门前,那体态微胖的女人打了个招呼,一溜烟跑得比小娆还快。
“这位是?”
“是个混蛋,杨院长咱们进去吧,甭搭理他。”小娆边说边架起了胳膊,狠狠的撞在他的心口处,那力道应该不小,潘嘉袁忍着疼,依旧坏笑。
“箱子里的文胸我是现在还你,还是回京后快递给你啊。”潘嘉袁有些无赖的表情下,掩盖不住胜利的喜悦。
此刻,那位杨院长正用一双疑惑的眼睛看着他们,最为尴尬的是,不知何时,身后跑来了几个孩子,瞧上去七八岁的模样,即便认不得那家伙手里的东西是什么,可院长总不是未见世面之人。
小娆慢慢的喘了口粗气,牙齿咬的吱吱作响,强忍着满腹的狂风暴雨,冲着院长笑了笑,说道:“其,其实,他是,是……”
“我是柳小娆的弟弟,我叫柳,柳橙汁。”潘嘉袁手上的速度极快,将文胸别在了后腰上,给院长打了个立正。
院长一副慈眉善目的样子,微微点头笑了笑,引着二人往福利院里走去。身边三五成群的孩子,相互嬉闹着,若不是门前悬挂的牌子,潘嘉袁还真的以为,此处不过就是社区里开的一间幼儿园而已。
自从在火车上,潘嘉袁虽嘴巴贱了些,可却细心的发现,面前的这个女人有些焦虑,甚至满腹愁肠。
像福利院这种比较特殊的地方,要么有钱的资助人,时常会亲自或者派遣身边信任之人,关照一二。或者说,在这个看上去三十几岁的女人身上,有着一段令人大跌眼镜,甚至极为传奇的故事。
电视剧中的情节在潘嘉袁的脑海中闪现,各种私生子和遗腹子的桥段开始层出不穷。
“你就没有自己的事要做吗?”小娆见杨院长倒茶的片刻机会,在潘嘉袁耳边低声问道,其意明显,是要礼貌性的赶他离开这里。而且,越快越好,似乎接下来的事,不想外人知晓。
“我潘公子今儿来了兴致,倒是想要看看,柳大姨有何重磅的新闻,不远京城来到川疆,只为了这些东西?”说着,潘嘉袁指了指小娆的行李箱。这时,她才想起来,半箱的画笔和颜料。
两人与院长对面而坐,潘嘉袁只是无聊的把玩手里的茶杯,竖起耳朵来,仔细听得小娆跟杨院长之间的对话。
言语中大多是些无用的寒暄,还有对福利院的关心而已。就在这时,房间的门上,传来清脆敲击声。
小娆像冬季里赤脚伸进冰窟窿般,不由得身子一缩,略有失态的模样,被潘嘉袁全部捕捉进了眼睛里。而她自己却丝毫没有察觉,那不经意间身子的颤抖。
院长站起身来,微微的向前弓着身子,轻拍了一下小娆有些冰冷的手,从她面前拿过了茶杯。
“去见见孩子吧。”说完,她礼貌的冲潘嘉袁点了点头,指着隔壁的房间,又道:“柳橙汁先生,我们去那边等你姐姐吧。”
“好,好的。”潘嘉袁有些不情愿的站起身来,好似一场即将上演的好片子,正值兴致灌注进脑袋,突然被拉断了闸门,周身一片漆黑。
就在离开之时,潘嘉袁还是不死心的扭过头去,正瞧见一个五六岁模样的小男孩推开了门,好奇的左顾右盼,当其看到柳小娆的时候,眼神里冒出兴奋,大喊着姐姐跑上前去。
“姐姐?”潘嘉袁皱了皱眉,刚一扭过头来,正巧与杨院长四目相对。
“怎么?你是柳小娆的弟弟,都不知她每年这个时候来福利院,给资助的孩子送画笔和颜料。”院长的话好似略显突然,让这个冒牌的“弟弟”有些无从回答。
潘嘉袁不语,脸上挂着几分尴尬之情,挠了挠脖子。
两间屋子其实是贯通的,中间墙壁上镶着齐腰的玻璃,只是用浅蓝色的棉布帘子遮挡住,极其简陋的穿在铁丝上。
期间因为一个电话,杨院长离开了房间,只剩潘嘉袁自己。他用手轻轻掀开了遮帘,透过明亮的玻璃看过去,只见柳小娆半蹲在地上,将行李箱中的东西一件件取出来,只是表情极为复杂,轻咬的嘴唇微微颤动着,这番情感波动,绝非寻常关系能够演绎出来的。
“小超,告诉姐姐,最近有没有听杨院长的话?”
孩子一手握着画笔,一手拎着整盒的颜料,目光之中闪烁着小娆清晰的面容,却是一个字也未说出口。
“这孩子也算命苦,眼看着快六岁了,还是不太愿意跟院里其他的孩子玩,苦了你姐姐每年都跑来,又像挖空了心肝,带着一脸的恍惚离开。”不知院长何时走进了屋子,在潘嘉袁的身边拉长了忧郁之音。
果然,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