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女微微叹了一口气:“多做多错,便是如此。一个庞大到无法想象、无力对抗的势力时刻关注着你,你又能够如何做?就譬如之前对你无礼的玉无易,知道我为何不能惩治他吗?”
“为何?因为他的父亲玉长老?”厉同问道,“玉长老当真这么可怕?”
“当然不是。”圣女说道,“换成别家长老的孩子,我早已经出手了,偏偏这个玉无易我无法出手。”
说到这里,圣女稍微一顿,对厉同说道:“和那个与你同名同姓的厉同也算有些关系,当初玉无易在那里动手,伤害了一个人。南方圣地上下便都看着我呢,无论我因为什么原因什么借口对玉无易出手,他们都会认为我心里还不死心,还在念着那边。”
“玉无易的性命是小事,但是我的态度和反应才是大事。”
厉同故作不解:“一个人?玉无易伤害到了一个什么样的人?”
圣女笑了一声,听不出来究竟是什么意思,也不回答。
厉同又开口问道:“那个和我同名同姓的厉同又是什么人?圣女可否告知吗?”
圣女笑道:“你这个小鬼头,连我的弟弟都不愿意做,问题倒是不少!问东问西的做什么?”
厉同听她故作嗔怒,言语中还带着笑意,心中也不知该喜还是该悲。
她心中,厉同父子终究是怎样的地位?可惜她也不愿意多说,厉同仅凭三言两语也听不清楚,难下结论。
侍女端来新的茶水点心,奉给圣女和厉同两人。
待到侍女退下,圣女才又问道:“厉同,我看你的修为的确是元婴化身境界的武者,怎么连玉无易也能打败?”
厉同说道:“这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是玉无易太过大意罢了。他若是用上灵元、拿出法宝慢慢和我战斗,我们之间的胜负还有待猜测。偏偏他用上了神魂,而我恰好神魂修炼的比较厉害,又有一件能够克制神魂的法宝,他自然就败了。”
“类似这种巧合、偶遇一般的胜利,我认为完全不必看做我的真实实力。”
圣女看着他说话平平淡淡,言语之中不甚显摆,心中不自觉地又多出几分亲切,只感觉这种不显摆的模样最是意气风发,欢喜地柔声说道:“那也很是了不起了。你既然神魂厉害,又有神魂法宝,以后和人对敌,先以神魂压制对方,哪怕是武道半圣境界的武者只怕也要被你迫退。”
厉同见她这模样,心知就如同自己见到她不由自主亲近失神一样,她见到自己也是不由自主地亲近,带着母亲的天性。
说出来吗?
厉同决定暂时还不能说出来,除非有一个三大圣地都察觉不到的机会,然后才能说出来问一问她的心意。在南方圣地之内说出来,实在还是太莽撞了。
心思转了转,厉同忽然想到那两名追杀自己的黑衣人,眼睛顿时微微亮起。若是将那扳指拿到手中,或许也不必等待太长时间……
心中计较已定,厉同顺着之前的话回答道:“圣女说的固然不无道理,但若是我想要杀死对方,那又该如何?”
圣女顿时吃了一惊,有些不以为然地回答道:“有什么必要一定要杀人?你和别人能够有什么深仇大恨,一定要动手杀人才好?”
厉同听她这么说,顿时窥见她几分心性,心道:原来玉无易一直不死,固然是因为南方圣地的缘故,又何尝不是你太过心软善良的缘故?
当下也不再这个问题上继续往下说,厉同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目光落在圣女的面前白纱上,忽然开口说道:“圣女,可否让我看一看面纱之下你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