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徐庶与夏侯玄在算计背后搞阴谋之人时,汝南的四大家族陈、纪、周、何却在纪府聚首。这是纪府举办的一次宴会,请的都是汝南的大族,一般人是没资格参加的,至于讨论的当然是蝗灾了。
最先开口的是纪氏当家纪聪:“汝南发生了蝗灾,不知大家有什么想法吗?”想法?在座的都不是傻子,纪聪所想要说的潜在话是:汝南发生蝗灾,我们怎么赚钱?
周氏家主周尧最是看不起纪聪,假如不是纪聪半威胁半诱惑的要请,周尧才不会放下身段来参加这种宴会,想当年他周氏在汝南也是第一大族,他父亲那一代已经把周氏发展到了顶峰,但临老却马失前蹄,本来是跟这眼前的纪聪一起做生意,当时纪聪刚当上纪氏家主,他急需要一两件事来巩固自己的地位,所以低声下气来求周尧的父亲合作,投资三七,周尧的父亲把这当作是提携后辈,以后好打交道,没想到突遭山贼抢劫,损失些财物还算轻的,后来官府抓到了山贼,这些山贼竟说这是自家大哥的做的,想他那大哥平时连蚂蚁都不敢踩,哪会做这等事,最后屈打成招,秋后处斩。自此,父亲一病不起,家中重担落到周尧身上,周家不仅要赔偿这笔生意的所有损失,更重要的是名声臭了,以后也没人与自家合作,加上纪聪联系陈、何两家明里暗里的打压,周家一落千丈,周尧父亲也在屈辱中死去。一开始周尧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咋周家莫名其妙地败了,直到有位高人的提点,周尧才明白这是纪聪设的局,山贼是他请的,县衙被他买通了,包括那位合作者也是,至于这些钱都是周家的钱,合作者得赔偿,山贼得货物,那狗官得政绩加上纪聪每年的孝敬,让纪家一举成为汝南第一家。要说不恨周尧自己都不相信,但他不能报仇,家族也不会答应,因为这对家族没有任何好处,周尧只能忍气吞声。就说这次纪聪想要他们四家族发一笔灾难财,周尧表示一万个不同意,只怕怎么死都不知道,但只能这么说:“纪兄,弟财力有限,恐不能助,况且弟观那太守不是无能之辈,弟只能将家中余粮尽数按最低价的八成全数交给你,弟不会在市面上贩一颗粮食,如违此誓,天打雷劈!”
纪聪盯了周尧好一会儿,然后哈哈大笑:“愚兄也不是不近人情之人,你发誓就太过了。”周尧只能报之以歉。至于陈氏家主陈秀和何氏家主何琳则表示愿听从,这不是废话吗?这几年,这两家跟着纪氏哪次不是吃得满满的,何况这次这么大的买卖,若是成了,这汝南不就是他们说了算,至于那夏侯玄,能贿赂最好,不能贿赂就用那些愚民去,难道他还敢杀了所有人吗?周尧先离席,而这三个人则左拥右抱喝着酒吃着山珍海味商量着赚钱大计。
周尧回到家就立刻让人把余粮搬出来送往纪家,按最低市价的八成要取,对此,族中长老没有出来反对,除了这几年被周尧治得服服帖帖外,他们也怕纪家,谁没吃过亏呀,敢反抗的要么不是长出草了,要么不是躺在床上等死,至于报案,不好意思,连下手的人都不知道,官府也没办法。
周尧做完这些事就在好好思考那天杀的纪聪会怎么做?这时,他的儿子周记叫唤他说那位高人对她有话要讲,周尧顾不得疲惫连忙去见那位高人。刚进门就被高人猜到了这次宴会之事,然后周尧就一五一十的把事情都告诉了他。
高人对周尧所做之事还是比较满意的:“你做的不错,但还不够,你这个时候应该要向夏侯玄投效了,把今日之事对其说一遍并表示自己愿意带着家族帮助他共度难关。”周尧其实对官府很是反感,但他对高人所说的话还是比较信服的。
正在周尧犹豫不决之时,高人又说道:“相信我,你就能报仇。”周尧想了想,自己都走了九十九步了还怕再走一步。
在纪府,宴席已经结束,陈、何两人带着满足而去,美味佳肴加上可以带走那娇人可爱的婢女,岂有不满意之理。纪聪也很是高兴地回到自己的住所,但看到坐在椅子上喝着茶的人,纪聪一下子从酒醉中醒过来了,磕磕碰碰地说:“郭郭大人。”这郭大人当然不是那在许昌正在跪洗衣板练功的郭嘉,而是袁绍谋士郭图。
郭图看了一眼纪聪,问道:“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都办妥了,只是那周家有些不太合作,不过他们已经送粮来了。”
“无妨,小小的周家还能翻出天不成。”
纪聪有些担心的问道:“大人,现在这个夏侯玄有点狠,我就帕他一不做二不休,不管不顾。”
郭图笑道:“曹操貌似宽人,实则内忌,他不会给夏侯玄太多的兵,所以凭借百姓完全可以起事,等灭了曹操……”郭图的话就像兴奋剂一样让纪聪变得整个人飘飘的,至于失败,他没想过,而且也不敢想。
当天,周尧就让人去找了夏侯玄向他表示了效忠,把纪聪那些小把戏都告诉了他,同时让自己唯一的儿子跟从夏侯玄以做人质,一场暗战就此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