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有些发晕,气得宸妃煞白厉害,“怎么可能!”
“本宫,好不容易寻了这千载难逢机会,借着棠妃之事让陛下分心,为的自是好让王爷一举攻入皇城!”
如今,竟告知自己王爷没发起兵变!
这让宸妃怎么接受!
自己在深宫多年,等着不就是这一天吗?!
“王爷……”
“对了,棠妃这贱人呢?这会儿死了没?”
没等绿衣答话,宫侍已推开大门,往各处奔去搜查宫殿。
“站住,这是怎么回事!”
如今,莫不成连这宫里奴才都这么放肆,不将她放在眼里。
“回娘娘,是……棠妃。”
对于这位盛宠数十载的宠妃,宫侍还是畏惧的,“方才王公公领人去取药,但…棠妃却无故失了踪迹,眼下陛下正让我等搜寻。”
宸妃一震,直到宫侍离开才反应过来,“这贱人,莫不成是害怕逃跑了?”
“若真是这样,岂不是白费本宫这番心思了!”
“娘娘安心。”
绿衣道;“昔日君上承诺过给主子的东西,又怎会不去取来?”
“再说,这宫里高墙耸立,还指望逃出去不成?”
这么一说,宸妃才好转些,“这贱人不死,本宫怎能安心?”
只要一想起之前这贱人给她受的屈辱,温氏这心里就不舒坦。
势必要让这贱人尝受锥心之痛!
但如今……
“对了。”
忽的,宸妃又道;“你方才说,墨骁兵变失败?”
“是呢。”
提及这个,绿衣是晓得一些,“今日十七王爷持刀上了朝堂斩杀朝臣,又勾结禁卫军统领庄义企图造反。
连京都都埋伏了十万人马,但还是兵变失败,如今正蹲在牢里等陛下处置。”
这墨骁生来卑贱,却野心勃勃,企图弑君篡位,真是不自量力!
但如今,却不是关心这事的时候。
“今日想法子出宫,去王府弄清这究竟是这么回事!”
王爷向来是为大业着想的人,没这么失去分寸过。
更不要提,在这关头犯这么大过失。
今日宫里的天充斥着漫天血腥与杀气之中,白雪上染上殷红成景,尸横遍野令多少人惶恐。
太后一早得知这事后直接晕过去,醒来后急着追问结果。
好在这墨骁虽嚣张了些,迫不及待逼君王退位,却忘记自己实力。
最后关在天牢,君王才传达了旨意。
道是墨骁罪孽深重,企图谋权篡位,当处车裂之刑。
但念及先帝幼子,择日送上断头台平反民心。
至于庄义,自是死罪,诛灭全族。
虽圣旨已昭,但……全程没见着战亲王人影。
甚至在朝堂浩荡时,都没看战亲王来援助。
直到酉时,战亲王才匆忙进宫探望,又与墨楚夜客套些话。
不过君王全程心不在焉,目光深邃看着手上珠钗,周遭凝聚成团。
“皇弟若无事,回罢。”
墨楚夜合上凤眸负手站立在窗台,又不知在想什么。
但战亲王却在这男人眼里,看出湿意。
看来,自己还是赌对了。
君王生来注定是不能有爱,更不许有软肋。
但如今,他这位皇兄英明一生,终究败在爱上。
想着,真是可笑。
若早知当初,当年又怎会为了皇位狠心杀害梅妃!
如今,他自是要这位好皇兄体验失去挚爱的痛苦!
已是深夜,六宫中却一片灯火通明,宫道上人影绰绰奔走在各处。
但这么一整天搜查下来,结果却是毫无进展,至今没搜查到棠妃踪迹。
棠妃,仿若真凭空消失一般,让人无迹可寻。
王安守在一旁,身上衣襟已湿透,直到墨楚夜召上吉祥来问话,才松口气退了出去。
宫道上宫灯摇曳着,搜查棠妃之事并未停歇,来往宫侍匆忙奔走在各处,但却没注意一个宫女的异常。
只看宫女全身笼罩在狐裘中,避开宫人拐过长长宫道,来到一处气势威严的大门之前。
匾额上,提着两个字‘天牢’。
但宫女毫无畏惧之意,直接走去与侍卫交谈些话,塞了好些金叶子进去。
天牢向来是昏暗又湿气重的,更不要提在这寒冬之季冻得人发僵。
宫女走得匆忙,拐过牢房最后驻足在石壁旁。
“王爷……”
牢房里,男人一副垂死之态窝在草席上,末约等宫女多唤了几声后才抬头。
目光诧异,“是你?”
“王爷,对,是我。”
宫女显得有些激动,扫过周遭,低声道;“王爷,我是来救你的。”
救?
墨骁失笑,却是没说话。
“今日陛下已昭告王爷谋逆之罪,择日…问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