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文师傅和另外两个厨师气势汹汹的来饭馆找我,非要我给他们这个月工资不可。我也懒得和他们吵架,把两件作料搬到桌子上面,对文师傅说:“文师傅,你看看这些沙茶酱海鲜酱有什么问题没有。”
文师傅脸色一变,有一点口吃说道:“有,有,有什么问题。”
“我问你啊,厨房是你承包的,但是你没有管理好,有人用空**子把好的换走了,你说,这么几个月,我是不是被偷走了好几万块钱,这要是报警,好像可以立案了吧。”我掏出指甲钳,慢悠悠的搓着指甲说:“好像五千块钱就是数额比较大的盗窃案了,警察叔叔应该对这种容易破案的案子感兴趣吧。”
文师傅说:“你不要血口喷人,我们没有偷作料。”
我一拍桌子说:“我哪一句话说是你们偷的,就说了你一句管理不严。不是你们偷的就好,我本来还想着要是你们干的,我看着同事一场的份上,不准备报警的。现在,你们既然说了不是你们干的,我就放心了,等一下就去派出所报警。”
文师傅带来的另外两个厨师连忙拉了拉文师傅的衣服,他们三个互相用眼神交换着摩尔斯密码。交流了一会,应该是达成了什么协议。文师傅有一点垂头丧气的说:“那行,咱们好久好散,你手里还压着我们上个月的工资,这个应该给吧。”厨师压一个月工资在餐饮行业里面倒是比较普遍,就是怕他们突然跳槽。估计是文师傅的下家给他的工资太高了,他受不了这个诱惑,连提前打招呼都没有。我说:“你觉得呐?文师傅,你是餐饮行业的老人,我是新人,不过这不表示我是傻子,你不是跳槽了嘛,你要不要问问你的新老板,像你这样的大师傅,今天说找到新东家了,明天就准备走人,这种情况他给不给这个压的工资。”
最后的结果是给他们三个人一共五千的遣散费,把这个月的工资结了。他们写完条子,表示以后不来追究工资,气哼哼的拿着钱走了。我也非常不高兴,报警这个事情说说就好,谁知道能不能立案,我觉得自己亏大了,不过真的一分钱不给,我也怕他们过激,要是跑到厨房拿出一把斩骨刀来耍就麻烦了。
儿子和这个时代的很多孩子一样,一旦没有用母乳喂养,抵抗力就开始下降了,这几天开始发烧拉肚子。我和老婆带着他去儿童医院,忙活了好几天,老婆请了事假,我把事情委托给黄英菊和丁梅梅,也是好几天没有去饭馆了。连搞了好几天,总算是不发烧了,明天不用去儿童医院,可以在家里观察情况。我是累坏了,这几天每天要陪着去医院,老婆带着孩子等着看医生或者等着打针,我就是一个跑腿的,缴费,排队,拿检验报告,给他们两个买吃的喝的,没完没了的就是一通乱。知道明天不用去医院,我晚上睡得可香,直到早上手机响了好半天,老婆扔给我说:“大同,小黄的电话,好像有急事。”我还在迷糊之中,蒙蒙的问道:“哪个小黄?”“你叫她阿英的那个小姑娘啊。”我这才回过神来,是黄英菊给我打电话了。我拿起电话:“喂,阿英啊,有事吗?”“老板,你赶紧来一趟吧,丁梅梅不见了。”
到了红鱼饭馆,我看见阿武阿成两个人蹲在台阶是抽烟,就生气的说道:“阿武,已经十一点了,你们不去准备,在外面干什么?”阿武说:“老板,昨天没有送冰鸡来,今天没有东西,干不了啦。”我一听,心里暗暗叫苦,连忙跑进去。
黄英菊正在里面指挥其他的女孩子打扫卫生,摆弄桌椅。她看见我进来说:“老板,我们刚刚吃了饭,还有一点剩饭,你要是没有吃饭,叫阿武给你炒饭吃。”我挥挥手说:“先不提吃饭的事情,冰鸡为什么没有送来?丁梅梅是什么时候不见的。”黄英菊把一摞单据拿到一张大桌子旁边,招呼着我过去。我眼看着这些小姑娘呼啦啦的围上来,准备听八卦,连忙说:“你们先回宿舍吧,等一下到四点钟来吃饭就行。”小姑娘们一哄而散。阿成看见小姑娘们走了,探头进来问道:“老板,中午是不是没有事情了?”“对,你们下午三点半来做晚饭就好,现在回宿舍休息去吧。”
黄英菊趁着我说话的当口,拿出单据和计算器,噼里啪啦的按了一阵,等我坐下来,她写了几个数字给我,指着这些数字说:“这个两万多是你这几天没来的营业额,这个不到四千的是冰鸡的货款,这个几百块的是作料的货款,冰鸡没有付钱,作料不知道有没有付钱,等一下打电话问问。”我问道:“你的意思是丁梅梅拿了这些三万多的钱跑了?”“肯定啦,昨天晚上她说是不舒服,肚子疼,要去医院,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回来。我看了她的床铺,除了几件破衣服,一床破草席,其他的**学历证都不在了,连平时不舍得用的飘柔洗发水都带走了。”我从黄英菊手里接过那些单据,看了一下,每天都有三十来台,是正常的营业额。丁梅梅拿走了这几天的营业额,冰鸡的货款也没有付,也算是我的支出吧。我问道:“冰鸡有两家供应商,为什么不打电话让另外一家送?今天中午不营业,我损失好多啊。”“打了电话,每一家都欠一千多两千,他们说上一次送来就说老板不在,这一次一定要连上一次的一起结账才送来,我哪里有钱,只好给你打电话喽。”
我痛苦的抱着脑袋,烦躁的说:“这个丁梅梅胆子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