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知情者闲诗,花流云这话重度震惊了在场的每一个人,刺激得每个人都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齐齐看向闲诗,仿佛她是个怪物一般。
就连闲燕也不相信姐姐到现在还是黄花闺女,住在花家的这些天里,虽然她鲜少见到姐夫,但她一直以为,姐夫是跟姐姐睡在一起的,只不过经常早出晚归,是以她才总是碰不见罢了。
一男一女睡在同一张床上,况且那女子既长得漂亮,身段又好,怎么可能井水不犯河水?除非那个男人是个荤腥不沾的和尚,或者是个太监。
嫁进花家近一个月,自己却还是个黄花闺女,这件事对每个女人而言,无疑都是一种耻辱。
闲诗的这种耻辱感虽有,但却不是非常强烈,毕竟这些日子以来,花流云不碰自己,是她更乐于接受的一件事。
此刻被众目睽睽地看着,闲诗最难以接受的,是花流云居然将她还没有被他碰过的事就这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了出来。
她感到害羞,感到难为情,感到颜面有些在扫地。
当然,她明白,花流云不得不选择这种极端的方式来保全她,否则,恐怕今日她便会成为他第六任被休弃掉的妻子。
在闲诗眼中,黄花闺女即是没有被男人碰过身子,没有跟男人同睡过一张床,没有其他。
在昨晚的事发生之前,她确实是个不折不扣的黄花闺女,但昨晚之后,她已经不确定自己是不是了。
她既不知道那该死的邰爷有没有在她沉睡之后碰过她的身子,更不知道在被邰爷救起之前,那些强盗究竟有没有……
猛地,闲诗的心咯噔一下。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居然认可了某种说法——昨晚她是先被强盗掳去,再被邰爷救起。
也就是说,在不知不觉中,她竟相信了邰爷昨晚所暗示的意思——是他从强盗手中将她救出。
怎么会这样?
若是昨晚主导一切的是邰爷一人,那么,她的清白在不在,贞洁在不在,全由邰爷一人决定,与他人无关。
但她偏偏已经认可了强盗之说,认为是先有强盗,再有邰爷。
而此时此刻,昨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似乎显得已经不怎么重要了,重要的是,她的身子还清不清白,可能很快就要见分晓。
若是可以选择,她宁愿被这些人冤枉,也不要被别人检查自己的身子,但花流云已经流露出这个意思,她似乎已经没有反对的理由。
花流云这话听了最受刺激的非花流芳莫属。
愣了半饷,花流芳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似的,竟哈哈大笑起来,“黄花,这是我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若她还是个黄花闺女,我也是个黄花闺女。”
花流云冷笑,“怎么,要不让奶娘给你验验?”
花流芳被花流云说红了脸,嗔怒道,“哥你胡说什么?”
接着,花流芳对着花父花母道,“爹,娘,你们看呐,哥哥没正经惯了,这种事情居然也敢胡诌,别信他。”
言外之意,你们该催促花流云写休书了。
“果真是不正经。”花母表示了认可,道,“流云,你若真是我十月怀胎辛辛苦苦生下的孩子,就该知道脸字怎么写,好了,别胡闹了,赶紧把休书写了,一了百了。”
这个时候,母亲越骂自己没正经,花流云越是变得一脸正经起来,一双遗传自花母的桃花眸幽幽地扫过花父花母,道,“我只是打个比方而已,爹娘为何不愿意如实回答?”
花母白了他一眼,啐骂,“那你也得打个像样点的比方,这种比方根本不成立,打出来没有任何意思。”
花流云不认可地摇了摇头,“娘,我是这么想的,既然诗诗的名节毁在贞洁与清白上,那我只须证明她还留有清白之身,待这件证据确凿的事传出去,被取笑的虽然还是我,但我并不是因为戴了绿帽子而被取笑,由此花家的名誉也不会有半点损坏。”
“说得确实头头是道,但娘还是那句话,要证明她是个女人简单,但要证明她是个黄花闺女,简直比登天还难。”
“爹娘只要回答我,若她还是个黄花闺女,孩儿是不是就不必休掉她?”
花流云难得在他们面前露出这种正经严肃的神情,花父花母暗暗心惊,默默地对视一眼之后,异口同声道,“当然。”
“爹娘你们——”虽然花流芳坚信闲诗绝对不再是黄花闺女,但听见父母以假设的口吻留下了闲诗,她心里既不舒服又莫名觉得不安,总觉得父母好像正在慢慢掉进哥哥所设计好的圈套之中。
但究竟是什么样的圈套,她暂时还百思不得其解。
花流云等到了自己想要听的话,嘴角溢出一个浅浅的微笑,道,“诗诗嫁给我之后,因为我贪玩成性,一直没有跟她同过房,原本,我打算昨晚补过一下我们错过的洞房,谁知竟出现了意外。”
“现在,虽然我相信她的清白,但你们恐怕都难以相信。为了真相,我不得不让她受点委屈,请奶娘给她验一验,让昨晚的事水落石出。”花流云再次揽住闲诗的腰肢,眸光深邃地望着她的眼睛,半饷才道,“我敢在这里发誓,若她不再是黄花闺女,我立即休书一封,绝无二话。”
闻言,闲诗浑身猛地一颤,黑眸里水光晃动,差点惊得掉下泪来。
此刻揽着她的男人无疑是多情的,同时也必然是无情的。
若她清白还在,他对她便能付出诸多宠爱,但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