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侧过头看着她的脸颊，齐整整的刘海贴在额头上，长长的眼睫毛投下淡淡的阴影，恬淡安静得像个瓷娃娃。
徐敬言轻轻叹了口气，小心地从她指尖拿过快要落到地上的登机牌，然后调整坐姿，让她靠得更舒服些。
虽然他无比贪恋这一刻，无比贪恋她毫不设防地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可是却不由得为她担心。
这丫头，这么随意地就睡着了……不知道她是因为自己在身边所以不需要操心，还真的只是无意识行为。
“子忆，子忆？”
不知道过了多久，模模糊糊中她听到有人叫着她的名字，他的声音如大提琴般好听，让人不由自主地沉沦。
见她不醒，他没办法只得伸手轻轻揽过她的肩膀，然后微微挪开身体。
失去原本的支撑，程子忆立刻被惊醒，一抬头就看到了近在咫尺的完美面容。
惺忪眼眸，刹那间变得炯炯有神，夹杂着不可思议。
“我……我不是有意的，对不起！”
看着她一副受到惊吓的模样，徐敬言有些无奈又有些心疼。他把登机牌递给她：“登机了，没睡醒的话等会儿接着睡。”
“噢……”
程子忆埋下头，深吸了口气，灵台分外清明。
太囧了啊qaq
登机之后，程子忆舒服地靠在椅子上，看着舷窗外的景色。
“不睡了？”徐敬言看向她，随口问道。
“不是很困……”程子忆转过头，小声回答着。
困才怪！刚刚受到了那样的“惊吓”，短时间里她绝对精神抖擞。
徐敬言挑眉，眼里意味不明。她连忙又心虚地转过头去，对着舷窗做了个鬼脸。
只是她不知道，因为飞机里光线亮，外面暗，所以她的表情都映在了窗户上，徐敬言看得清清楚楚。
飞机起飞之后，程子忆暂时没有睡意，又觉得很无聊，就自己转了回来，悄悄地瞅了旁边的男人一眼。
“有事？”低沉且温柔的声音响起，吓得程子忆一激灵。
“……”这都能被抓包？
她状若无意地理了理长裙的裙摆，用小动作掩饰尴尬，说道：“就是想和学长聊聊天。”
徐敬言放下手里的杂志，漫不经心道：“好奇我也玩《剑与江湖》？”
“有点。”程子忆点头，“说实话，我还是挺意外的。”
“我也有些意外。”他嘴角轻扬。
“嗯……学长，我可以八卦一下吗？”她似乎是鼓了很大的勇气，才小心翼翼地说出这句话，“你和梵溪，是不是……是不是情缘呀？”
听到她的问题，他转过头看向她。
她好看的眼睛里似有星辰，正目光灼灼地看着他。好像这是她第一次这样大胆地直视他的眼睛，眼神里还带着探究和期待，或者还有些别的意味。
“很重要吗？”他不答反问。
没想到他竟然会问出这个问题，程子忆一怔。
确实有些重要，她其实真的很想知道，韶华心里对梵溪到底是什么样的态度。
只是，她哪里敢直接问啊，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