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并不觉得关押加西亚船长有多么麻烦,仅仅是多个需要他送饭的人而已。
此刻的罗兰·加西亚已经松绑,被反锁在克里斯提娜原来的房中。
苏打开房门,将装满食物的餐盘放在地上。
床上没有罗兰的影子,他像是被什么击垮了一样颓坐在地板上,没有修剪而肆意疯长的胡子。见到苏没有多余的表情,一丝的期待便从罗兰的眼睛中消失,忧郁而又暗淡的目光回归到蓝色的瞳孔里。
船上无事,苏放下食物,无声地离去。
罗兰想到伊丽莎白当时说的话,觉得自己对于她无关紧要。事实是这样的吗?罗兰自己也有些不解,他和妻子的感情从始至终都有着那个人的隔阂。
那个人简直是完美的,他性情温和,待人友善,知道你需要什么,然后给予帮助。而且又嫉恶如仇,会想方设法报复那些滥杀无辜的海盗。他曾经将一个手上有两条孩子性命的海盗吊在水中,任由一种奇怪的鱼类一口一口地吃掉。那鱼先是蹦蹦跳跳地咬掉手指,咬破衣服,钻到内脏,贪婪地往头顶爬,对阳光毫无畏惧。
他有一柄长剑,剑刃宽厚,剑柄是鱼鳞纹路,剑身似乎还有文字。他给它起的名字就是柏岱,他解释说在一种古老的语言里柏岱是双翼的意思。
他和伊丽莎白第一次他的时候,他就是握着这柄长剑,飞跃过一段倒下的树干,追着眼前的一只狼狈的灰熊。
在见到他之前,也发生了很多事情。
甲虫船长并没有找回那一直被自己锁在船上的家伙,毕竟那不是船上的船员。罗兰还以为他会因此上岸,去卡洛劫狱,毕竟这种事情以前没少发生。所以新建的监狱都要远离港口,一同远离的还有三神教的教堂。没有人能想象那些不信奉神明的会做出来哪种事情。
“我们怎么办?”甲虫船长一边命令远离海岸,一边向身边的高个子询问。
“拿她做筹码,让哈德森交出那枚戒指。”
甲虫船长搓着黝黑的双手,“我们可以再要一些金银之物吗?”
“当你拥有了戒指,一切财宝都会自动跑到我们的船上,想拦都拦不住。”
“我觉得还是要财宝踏实。”甲虫船长还在犹豫。
“那戒指可是罪戒,每一个得到它的人都成为了海洋的一方霸主。难道掌管一方富有海域都比不上一点财宝贵重吗?”
“那可是罪戒。”甲虫船长有些不情愿。
“船长!”
甲虫船长抓住自己的乱发,有些急躁。“我知道,可是就这么直接拿一位千金小姐去换一枚戒指,怎么看都觉得可疑。”
“他们都是商人,商人自然认为钱比命重要,所以大部分绑架不会成功。但若仅仅是一枚戒指,他们一定会毫不犹豫地交出来。”
甲虫船长想到以后能在一片大海上胡作非为,只能压下心头的yù_wàng。
“好,但是谁去告诉他们?”
“他。”穿着无袖坎肩的高个子用脚踢着刚刚爬起来的罗兰。“绝佳的信鸽,连大西洋的渡鸦都比不上。”
“她说过,我们不过是一面之缘,我回去绝对会私自逃命。”罗兰找不出更好的借口。
高个子慢慢蹲下,就像是巨山坍塌。
“在岸上有个家伙还在疯狂地找你,毕竟是你将她拐跑的。你知道他的力量有多大吗?看前面那个窟窿,那是他跺脚之后的样子。所以你只有带着那枚戒指回来,我们才能让他消除想要将你粉碎的想法。”
罗兰吃惊地看着船上还没有修补完的巨洞,吸引着所有的海盗。
他独自上船,在月亮的余辉下前往海岸,掀起的波纹犹如银色的长龙。
神游往事的罗兰听到怪响,然后感觉到船体的颤抖,知道不速之客来到了守望者号上。
没想到这么快,这么快实在是太好了。
克里斯提娜和安妮在同一个房间里住了好些天。克里斯提娜还是没有学习炼金术,但是听了不少有关于炼金术的故事,就比如说安妮现在讲的这个,关于血源炼金术缔造者的故事。
炼金术有很多分支,也有很多禁术。血源炼金术就是禁术之中最容易被学习的一种。
它的缔造者是一个家族最出名的骑士,也是族长的长子,他的妻子很久以前就去世了,斗志全无的他和自己的儿子一起生活在城堡外面的小村庄里。忽然有一天,一群来历不明的人闯入村庄,中年骑士英勇反抗,甚至擒获了一位闯入者。战斗过后,他才发现自己的儿子已经消失不见,他的家中放着一封书信。里面要求他带着家族族长的头颅来山里换自己的儿子。他内心苦苦挣扎,一边是亲生儿子,一边是自己的父亲。但他知道自己父亲的生死还代表着家族的荣誉,如果他那么做就是背叛了骑士的誓言,他艰难地选择了回到城堡告诉父亲事情的来龙去脉。
他的父亲随后以族长的名义召集族人讨论此事,然后在会议上喝了一口酒,便毒发身亡,临死前指认他就是凶手。
他被囚禁在城堡的监狱里,准备被处死。
但夜里,假死的父亲偷偷地来到监狱,放他离开。
让他以杀死族长的身份,去山中换回自己的孙子。
中年骑士临走前带走一同被关在监狱里的那位闯入者,和闯入者击掌为誓。
一路上,他们被城堡的骑士追杀,和那位闯入者一同反击,互相扶持地来到山中。
闯入者回到山中便要求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