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这不是没有可能,完颜吉列也是老奸巨猾的人,并且已在汶河蹲守了几日,早已对河水的深浅有所了解,孙文虎沿河下寨本来就犯了兵家大忌,若那金兵果然夜里偷袭,只怕是凶多吉少啊!”
柳逸玄的这一番话让在场的将军们终止了对孙文虎的非议,康王仔细将地图查看了一遍,也开始担心了起来,那汝南节度使马梦龙说道:“金国人不会这么卑鄙吧?再说了,这孙文虎也是带兵多年的老将,不可能夜里不安排人在河边放哨的,只要哨兵发现了金人的动静,那孙文虎就会有所察觉,若我们事先察觉了动静,那他们的偷袭岂不是白费了心思?”
“嗯,马节度说的也有道理。”一向沉默寡言的相州刘浩也在一旁点头说道。
“金兵若从正面过河,孙文虎的人可能会有所察觉,可是他们要是绕过正对的河面而从上游浅水区过河,那孙文虎又岂能防备?各位将军,在下总觉得这事有点悬乎,俗话说得好,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眼下正是紧要关头,那完颜吉列得知了兖州援军的动向,怎么可能不采取一些行动,若金兵偷袭得逞,那我们可就完全被动了!”
众人听了柳逸玄的分析,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马梦龙说道:“可那孙文虎不愿意跟我们一道,我们也拿他没办法呀,他要是真被金兵算计了,那也是他活该!”
康王问道:“柳公子,依你之见,我们是不是该营寨后撤几里,或者直接退到汶上县城?”
柳逸玄抬头看了看外面已经降临的夜幕,摇了摇头叹道:“怕是已经来不及了,此地距孙文虎的大营有五十多里地,即使我们赶到了,那孙文虎也未必相信我们的话。”
“那我们该怎么办?”康王急切地问道。
柳逸玄看了相州守备刘浩一眼,又对康王言道:“现如今唯一的办法就是主动出兵,前去救援!各位将军你们来看…”柳逸玄又走到那幅行军地图前面对众人说道:“我们白天派出去的哨兵已经知道金兵大营的具体位置,在下愿意和刘将军带领一万兵马连夜前去探查,若见金兵果然要偷袭南岸大营,我们便抄他们后路,趁机把他们的大营给端了!这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只要我们能烧了他们的营寨,那些过了河的金兵看到火光必然大乱,只要金兵乱了阵脚,孙文虎的大军也可乘势反击,将这股南下的金兵消灭在汶河一线!”
众人闻听这番言论之后,对柳逸玄皆是刮目相看,宋军在实力上比不过金兵,指望硬碰硬的死拼到头来只能是大败而归,要想取胜的话只能是出奇兵、用奇计,而柳逸玄这招“黄雀在后”里还套着“围魏救赵”,的确令众人感到新奇,康王虽然初次带兵征战,但也觉得柳逸玄此计甚妙,便一口称赞道:“好,柳公子不愧是宗泽老将军带出来的兵,果然见识非凡,本王就给你这一万人马,让你这只黄雀去收拾完颜吉列那只老螳螂!”
柳逸玄闻言大喜,急忙抱拳谢恩,毕竟此计能否得逞,且待后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