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国师发现的时候,她已经成长到可以保护自己的人,国师再不能在她眼皮底下动云末一根头发。
身为帝王是不会喜欢任何一个势力强大到压过自己。
国师那些年太过张狂,大有压主取而代之的味道。
云末就借着这点,编了许多儿歌,让人教会各地孩童,让他们到处唱。
唱得多了,自然就传进了朝中各臣和太上皇的耳中。
朝中人心惶惶,而太上皇更是暗怒。
太上皇固然不舍得也杀不了国师,但这时候如果有人能打压一下国师,她当然会很高兴看见。
这时候,越皇跳了出来,用了一些很巧妙的办法暗杀了支撑国师暗中势力的支柱,再借机发展自己的势力。
如果换成以前,太上皇绝不会允许她这么做,但这时候,太上皇却睁中眼闭只眼,甚至暗中还扶她一把,利用她来削弱国师的势力。
所以说她与国师斗,能得到最大好处的是太上皇。
她不过是收了点利息,获得了一些自由,不用再受国师的挟制。
但她很清楚,她这么做的底线是不触碰到太上皇的权限,如果她强大到可以与太上皇对抗,太上皇会毫不犹豫地打压她,甚至废掉她。
她明白这个道理,身为她的谋士的云末,更加清楚。
在云末谋士身份暴露的一天,就吸引了国师的所有仇恨,同时也引起了太上皇的注意。
如果太上皇要废了她,第一个要杀的就是云末。
所以在找到如故的时候,云末毅然请令前往北朝临安府。
明里是照看临安郡主,实际上是巧妙地避开,从她和国师的斗争中脱身而去。
识得进退的聪明人,任何人都会喜欢,他的做法自然得到了太上皇的赏识。
因为,他继续留在越皇的身边,太上皇怕云末助越皇夺了太上皇手中大权。
但如果杀了他,太上皇又怕他一死,国师再次强大到让她无法掌控。
朝中风云变幻快过眨间,云末远在北朝,绝对没办法再助越皇应对这些变化,所以不能造成威胁。
但如果国师的势力再次过快地发展,那么就可以把云末调回来,协助越皇对付国师。
云末是可以协调越皇和国师之间势力的剑。
所以,云末得活,不过得活在太上皇许可的地方。
不过要杀一个人,距离不是问题。
云末远离越国,虽然避开了太上皇的顾忌,却也脱离了越皇的保护范围。
国师必定派各路人马刺杀远在北朝的云末。
只可惜,他仍低估了云末。
云末在前往北朝之前,就在自己周围布下了天罗地网。
垄断官运的水族,掌控天下商业的钱家,天下第一医的容瑾,还有不知来历,功夫却高得可怕的止烨,另外还有一股国师查不到的暗势力,这一切都可以保他不死。
国师的人在云末周围徘徊了数年,对他下手的人都死了,而他仍然活着。
云末活着,对太上皇有利,所以任国师和云末在北朝怎么斗,太上皇都睁只眼闭只眼。
如故的那些个侍郎虽然都是赤阳之身,可以保住如故的性命,但他们留在临安府却不是为了如故。
这样的关系,越皇自然不能指望他们能真心待如故。
所以,在越皇看来,他们虽然个个出众,却都不是如故的良人,包括云末。
越皇瞟了眼无颜,无颜就不同了。
如故现在虽然是北朝的临安郡主,但等自己成了真正的越皇,她终究是要回到越国,回到她的身边,她的皇位是要传给如故的。
无颜是越国的王爷,根在越国,如果他能和如故结成夫妻,真心对待如故的话,她也就不用担心如故走上自己的路子。
而无颜是未必知,即便是在谋略上略差过云末一点,只要他有心,朝中风吹草动有哪一样能瞒得过他?
这一点,却是云末不能相比的。
也正因为这样,他和云末斗了数年,也没能分出高下。
有无颜扶持如故,如故的位置能坐得稳稳的。
这次如故撞闯,拉了无颜下水,倒是把他们绑在一起的好机会。
看着女儿递到面前的茶,不接,冷着脸,“今天你可知错?”
如故扁了扁小嘴,“女儿没错。”
越皇猜到她会这么说,仍皱了皱眉。
如故厚着脸色笑道:“娘先喝口水,听女儿慢慢说。”
“亏你还笑得出来。”越皇接下茶杯,喝了一口,“你有什么说的?”
如故见母亲喝了茶,顺势跪坐到她脚边脚榻上,给她捶腿,“听三顺说,娘有腿寒,天冷,在这里坐得久了,还是该拿毯子盖一盖,膝盖无论如何不能再受寒。”
越皇僵住,眼慢慢地浮上泪意,慢慢抬手轻抚上如故的头。
她以前南征北战,冬天里也是在雨里雪里滚,自然也就落下了病根,她是帝王,虽然太医不断,但女儿的贴心话却是第一次听见。
十几年来,第一次感觉到女儿的疼惜,整颗心都酥了。
有女儿的这片心,这些年忍受的孤独之苦也值得了。
“孩子啊,你可知道,这次的祸闯大了。”
如故老实点头,“女儿知道。但女儿也知道,百姓是帝王的根,数百条人命的命案,如果不是编出来的,娘不该不管,女儿也不能坐视不理。”
越皇轻抿了唇,她不过是一个无用的帝王。
如故看看左右,屋里只有若兰和无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