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是太上皇一手提拔的,国师在外头做的一切,都打着太上皇的幌子,太上皇到现在都紧抓着大权不放,可见是占有欲多强的一个人。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愿意背上蒙骗百姓的骂名。
“如果是真的呢?”这个问题,越皇当然早已经想到。
“一个人同时杀死数百人,不是笑话吗?”如故哼了一声,“如果真有数百条人命,更应该查明真相,找出真凶,为民伸冤。”
“如果那孩子真的是魔族的人呢?”
“女儿不信世上真有这么可怕的魔族人,可以一个人同时杀死数百人。”
越皇沉默下去,脑海里闪过一个惨绝人寰的画面。
她不知道魔族的人是不是都有人类所不能有的能力,但当年国师带人剿杀魔君,带去的数万人确实没有一个活下来。
国师再次请母亲联合北朝等国国君,一同出兵剿杀魔君。
那场战役,母亲派皇兄带兵,她督战。
她亲眼目睹了各国盟军的惨烈。
国师用了极卑劣的手段,利用魔群的妻儿逼迫魔君,才把魔君杀死。
那场战役魔君虽死,但也造成了人类对魔族人的恐惧。
正因为这样,国师才能一次又一次的,以除魔为借口,向母亲请兵,夺城杀人,达到他寻找灵兽的目的。
“娘是担心国师把不可能的事,变成了可能?”
“国师确实有这个能耐。”
如故笑了,“我们不是有未必知吗?”国师再有能耐,也不可能做到滴水不漏。
越皇向无颜看去。
如果这件事,能让无颜出面搞定,自然比她和国师硬碰硬好。
在一边看戏的无颜望天,这女人果然是打着他的主意,装作没听见,不理。
如故脸一沉,起身把站在门边的无颜拽了过来,“这案子交给你了。”
“我又不是刑部的,不管案子。”无颜没指望如故放过他,但他又不是她的跑腿,不打算让她想使唤就使唤。
“你只要找到线索,查出真凶,怎么定案,自然不用你管。”
“我干嘛要揽这破事上身?”无颜把自己的袖子从如故手中拉出来,她刚才在他身上擦手,已经把他的衣袖弄得不成样子,再被她拽下去,更不用见人了。
“你不是我的未婚夫吗?”
“未婚夫不是用来给人擦屁股的。”
“那是用来干嘛的?”如故反问。
“夫自然有为夫之道,比方说生儿育女……”
“如果你做我丈夫,只是这些,我院子里随便一个侍儿就可以,也用不着劳烦明王大人你了。”如故也拉下脸,没了好口气,“如果只是暖船捂被,我动动手指,就有一堆的人往我船上爬,要你干嘛?”
无颜望着如故那副无赖的样子,有些好笑,这女人真是什么都敢说,在她母亲面前也不避忌。
无颜的话说的粗鲁,而如故的话就更加露骨,越皇身为长者,是应该教训如故的,但她内心也认同如故的说法,如果只为了生儿育女,随便一个男人就可以,何必花这么多心思拉拢他明王。
手故意一歪,杯里的水湿了衣衫。
若兰忙道:“皇上进去换身衣裳吧,大冬天的省得受凉。”
越皇‘嗯’了一声,就扶了若兰起身,去了里间,留下如故和无颜,由着他们两小闹去。
这种时候,她选择回避,是最好的处理方法。
无颜等越皇进去了,才睨视向如故,“凤儿,你这是打算毁婚吗?”
如故顺溜地‘嗯’了一声,“如果你无用,我自然不能答应这门婚事。”
“这可是皇婚。”皇婚几时由着她个人愿意不愿意。
“皇婚我不能拒绝,但可以不做这个郡主。”她不是临安郡主,这桩婚事,自然与她无关。
她要做一些事情,确实需要一个显贵的身份,但如果这个身份给她带不来想要的便利,反而约束于她,她宁肯不要这个身份。
“你是真天真,还是脑子有问题?”无颜低下头来,在她脸上乱看,“郡主是你愿当就当,不愿当就不当的?”
“天下事,还真只有愿意和不愿意两种,就算是被迫,不得己而为之,也是因为还有顾忌和想头,选择了‘愿意’。但如果对什么都无所谓,执意选择‘不愿意’,还有谁可以强迫得了?”
无颜嘴角的笑有一瞬的凝住,接着再次扬开,“不错,如果一个人无欲无求,对生死也无所谓的话,确实没有人可以强迫。但……郡主舍得死?”
如故看着无颜,嘴角化开笑容,“明王认为呢?”
已经死过三次的人,死对她而言,如同家常便饭。
就像魔族少年所说,死是最容易,也最轻松不过的事,死了可以放下那些压得她几乎透不过气的包袱。
她努力地活着是因为有没了的心愿,但纯粹成为别人手中的棋子,没有自由,做不了她自己想做的事,这样子的活法,对她而言,就没了意义。
她历尽千辛万苦地活着,不是为了给别人做棋子。
无颜凝视着面前如无波止水的眼,突然间有一种感觉,这个小女人和他一样,是为自己而活的人。
他们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