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的交趾方略很就递上去了。洋洋洒洒尽万言中张攸的指点。也有岳父杜桢的提醒。更有他在兵部这段时日的悉心总结。即便没有面面俱到。却已经是考虑方方面面。由于上次已经提及了交趾监军马的劣行。这一次的奏上他就只是蜻蜓点水。以免过犹不及。折子递上去才一天。他就到了袁方让胡七送来的口讯。
“袁大人说。皇上已经命锦衣卫派人严查交趾事。这事情请少爷尽管放心。相比这个。倒是另一件事更可虑。去年腊月之后。钦天监王射成因妄言被免官处死。星象不利于皇孙这一条原本已经无人再敢提。可如今汉王世子|逝的消息却让这一流言再次抬头。更有甚者悄悄议论说。如今的星象不单单是不利于皇孙。而是不利于皇族。
偏偏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原本好端端的周王来到京师没几天就病了。更是让人猜测纷纷。”
“猜测纷纷。难道锦衣卫那边也不知道周王究竟怎么回事?”
“周王自打到京师之后。除了面见皇上之后在城里逛了一圈。之后便是居简出连寝室都不出一步。锦衣卫就算神通广。也没法探知内情。所以大人还没弄楚究竟怎么事。”
听到胡七这么一番话。张越心里顿时有一种很微妙的情况。袁方自然是一等一的聪明人。但是。兴许在阴谋诡计里头淫太多。所以这种事情反而没发觉。周王朱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病”了。无论真病假病。皇帝必定都最最恼火的。既然朱棣丝没有任何表示。那么自然就表明这,根不是什么大事。
朱宁这半月来几乎是隔两天就往家里跑一趟-次都是嘀嘀咕咕找杜说话。他虽说并没听到两人究竟说什么。却也隐隐约约猜到了——周王朱应该是借生这个由头逼着这位小郡主赶紧嫁人。可爽利大方宛若男儿的朱宁这一回仿佛是有了心结。
因此。面对满面无奈的胡七。张越只含含糊糊的说:“你明天过去的时候对袁大人说一声。就说周王和外头的流言没多大干系。让他不用操心。”
胡七跟着张越已经有两年多了道这位主儿必然不会信口开河。因此便深信不疑的去了。而张越在自省斋中整理完了张辅所赠的交趾的理风情等手札又将所有东西文别类的放进了柜子。这才锁好门往内院行去。此时已近晚上亥时。已经完全黑了。连生连虎将他送到了二门方才止步。因他是最后一从外院回来的少不的吩咐门的婆子闭门落锁。
眼见张越身边没人。夜里守二的两个婆子本是说要打灯笼送过去。张越却不欲麻烦。摆手便阻止了两人的殷勤。走过穿堂沿夹道走了不多远。路过二伯父张攸的东院时。正好院门还没关。他便瞥见东厢房里头亮着灯。里头还依稀传来张攸的说话声。情这晚上张攸必定是宿在方水心处。他便继续往前走谁知刚过了院门就听到一阵不小的吵闹声。
“你说。我哪里对起你?你中了瘴气奄奄一息。是我拼了命为你寻到大夫解毒。你们的朝廷大军征派不到马匹。是我回去苦苦求了阿爸。那伙土官为难你不听号令。还是我带着族中勇士杀了他们给你出气。张攸。我不求名份的你那次落了水我没有你你家里冷言冷语我也没计较。至孩子没了我也认了可你就这么无情无义。”
“别闹了。国家大事岂可儿戏。”
不知道什么是国家大事。若是按照你们汉人的说法。我阿爸是你的岳父。他只求过你么一次。你居然放着不管?我们往交趾送了那么多马。不过是让你们多供给一些茶叶和棉布。你一个伯爵居然连这点忙都不肯帮?你当初娶我的时候怎么对我阿爸说的?男人都是骗子。你根本就一直在骗。你什么时|为我求过命。”
“这些事情不是个人能说了算的。我已经说过会去问一问。你还要我怎样?朝廷有法度制度。别说我只是一个伯爵。就是英国公黔国公也不是想什么就能做什么。罢了罢了。这些和你说你也不懂。我明日还要上朝。等问过人回来后再和你说。”
听到里头传来了嘎吱一声。张越就知道张攸必定出了东厢房。虽说这番争论很是透露出一些讯息。此时仍有一些零零碎碎的话语传来。但他无意管长辈的家事。自然加快了脚步。然而等走到前头的北跨院时。那院门
一声被人打开。旋即便是一个不满的声音。
“这么晚了大吵大。太太也不管一管。这方姨娘还懂不懂嫡庶尊卑。实在是太不像话了。老爷倒是可劲纵容。哎。是三弟?”
正嘟囔的赵芬瞧见张越提着灯笼在夹道上。顿时愣了一愣。面上露出了尴尬之色。好在旁边的一个丫头机灵。忙屈膝行礼。因解释道:“三少爷。明儿个二少爷正好要校场大比。这会被吵醒了很有些脾气。所以我们奶奶便出来看看。”
一连撞见了这么两件麻烦事。张越只觉又好气又好笑。连忙敷衍似的点点头赶紧走。在夹道路口弯时。空中仍然顺风飘来了几句争执声。他侧眼一瞧。发赵芬还搀着丫头站在那北跨院的门口张望。不禁暗自摇头。回到自己的西小院。开了院门。随手把灯笼塞给应门的一个粗使丫头。这才前行几步打起门帘进了房。
“哥哥。”
张越从堂屋一里屋。就感到眼一花。紧跟着一个人影便撒欢似的扑进了怀中。看清是张菁。他不禁瞧了瞧炕上的杜和孙氏。见一个抿嘴直笑。一个无可奈何。他哪里不知道这些天带回来送给小家伙的小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