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回家的路上,感受着背后,有些自喜和欣慰。这是自己的一个习惯,一种传统。那就是无论桌洞里有多少书本,都统统在放学后一里背回家,不管是否阅读。当时觉得这样的做法多么明智和聪慧,有一种全局在手的感慨,可到了上初中才知道这是多么幼稚的举动,甚至会引来周围人异样的眼光。
小学的书本并不是很多,但对于瘦小的自己而言,足以将自己压垮。我就像悬着一根弦似的一路上弓着背向着家的方向迈着沉重的步子,若是当下后面搭上一根手指,我或许就会累趴在地。这样的举动在常人看来是多么的愚蠢,可自己莫名能从中找到些许快乐和安慰。
好不容易推开家门,像进餐时小狗嗅见美食般激动地飞扑重重地甩在沙发上,头都不回地直陷近被窝里,鼻子处传来的阵阵迷香催人昏睡,但一当自己想到李老师布置给自己的作业就有些头疼。
好不容易从书缝中翻出那张写有“灵契咒”的纸张,前后打量了一番,发现没有神话故事中提到的“无字天书”之类的特效,除了正面竖排下来的“灵契咒”三字之外,背面可谓是密密麻麻,那一个个字迹像是蚂蚁一般匍匐在纸上。
看了看表,察觉到母亲快下班了,之前离开时李老师曾慎重嘱咐过不能将自己接受过转命道的消息以及这张纸的内容告诉父母亲,更不能让他们发现,所以应在他们二人均不在时浏览、记忆。时间紧迫如火烧眉头,自己必须赶紧行动起来。按捺住那颗因天气闷人而浮躁的内心,我开始从正面仔细观察这道符咒。
这时才发现,灵契咒这三个墨黑的大字旁边带着一丝红晕,如专门给它们描过边似的。再将之翻转过来,上面是一串用醒目的深红色字迹记录着两行字:以吾之名,假吾之灵,引吾之魂,生此灵咒;万物转,轮回逆,天命生,众灵契合。
望着这两行类似于咒语的文字,我沉入了深深的思考中。两行红字像是鲜红的血液在纸上流淌一般时不时发出猩红的光芒,殊不知自己无神的瞳孔在此牵引下也转为深邃的猩红色,如同上古魔神般露出狡黠的目光。
而自己潜意识中像是在翻着为数不多的书架,试图从中查找到属于这方面知识的书籍。然而就当我站在如同西方那般高大的书架前,站在扶梯上搜寻着目标时,下方的书架忽然塌陷,紧接着一个人从中走了出来,全身泛着死亡一般的黑色气息。我朝下隐隐看去,这家伙块头不大,甚至目测跟自己一般大小,虽然全身溢着黑光,但这并不影响背后那一头金色长发的吸晴。
我恍惚间好像认出了那人的身份,她竟然是之前在梦中见过的那位女孩。只见她朝上看了一眼,虽然面部被黑色所笼罩,但我依然能认出她的模样,这下子我完全敢断定就是那位女孩,分别出现在自己梦境中、城堡旁、城门前、游轮上以及那最后令我绝望、难以忘怀的火焰中。自打自己开始追溯起身体内部无故出现的异况时,她就会每次无端地出现在自己的眼前,然后当自己触手可及之际又消散于无形。
这次也不例外,当她那双漆黑的眼眸盯着自己的时候,自己所处的原先昏黄的环境顿时被一片猩红取代,入血液一般流淌在周围无形的气壁上。此刻的自己像是置身于血海中,与一名不知其名的少女进行悠远的对视。
我从她空洞的眼中看不到任何信息,如同看到一具傀儡似的在下方书架旁呆滞的站着,与一个鲜活的人进行着一次荒谬的眼神交流。良久,她渐渐退回书架,消失不见。而此刻,我也重新转回书架上,心底暗自悻悻自嘲道。:“真该死,为什么她每次都这么神秘兮兮,算了,不管了,继续找我的资料吧。”
可就当我拿出一本书翻阅是否有关于符咒方面的资料时,从先前抽出书的位置悄无声息地生长出一根如树枝藤蔓般的猩红色长条,正虎视眈眈地在我面前探了探身。慌张之下我急急往扶梯底部退去,可谁知下方的扶梯早已被这样的猩红色条状交织而成的液体覆盖,就当自己快要被红色液体吞没时,眼前的一切又变得逐渐清晰。
原来刚才自己又做了白日梦啊,无奈于先前的反常,我看着眼前的黄纸红字发着呆。这时,耳边传来的开门声打破了屋内的宁静,打断了自己理不清的思绪。母亲从门外走了进来,换了拖鞋就要走进客厅,情急之下我一把将黄纸揣进怀里向门外跑去,母亲疑惑地喊了我一声,但这并不能阻止半只脚跨出家门的自己。
可谁知就在自己半个身子都冲出门口的时候,手臂不小心被门外那铺着纱网的铁门蹭了一下。一开始自己还没注意这点小事,毕竟之前在老家的时候,跟小伙伴们出去玩耍,磕磕碰碰是常有的事,也正是如此,经常会在回家之后被奶奶痛斥一顿。可这次的疼痛却格外的清晰,我顺势抬起手臂一瞄,发现一道不长的划痕出现在上面,隐约中还透着血丝。出于本能的将一口痰吐在上面匀了匀,继续朝外面跑去。
虽然临近黄昏时刻,但由于经过一天的烘烤,空气仍旧保留着闷热体质,给每一个从空调房或是冰凉房出来的人一个下马威。自己不知为何,一路小跑到一处一眼望去均是壁画的胡同处才停止,一边慢下步子一边朝胡同内走去。环顾了下胡同两侧均没人,这才放心的将黄纸拿出来摊在手心上。
我小心翼翼地展开那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