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家鸡飞狗跳的日子跟聂书瑶无关,姐弟俩这两天过得无比悠闲,转眼间便到了怪案公审之日。
这天,县里的大学院也放了假,县衙大门前,一早就被围得里三层外三层。有了此前公审的先例,这次公审可算是赚足了眼球。
聂书瑶他们果然被大牛请去了县衙内室。在路上,她猜测着县太爷的想法,感觉县太爷也只能这么做了,只有将大家的注意力全都聚到此案上,才能打消怪力乱神带来的影响。
谁都不想在自已的管辖地出现神或是鬼,这不是人能控,哪怕是当朝天子,也不愿有人打着这样的名号来做不法之事。
所以,聂书瑶觉得县太爷的压力有点大,一个不好乌纱极有可能不保,或者又被贬到哪个犄角旮旯里去了。
聂书瑶跟聂天熙对此毫无压力,这不管他们的事。二人此次是来观审的,想看看这个时代的状师是怎么打官司的。
他们来时将珍味居的点心打了包,此时,正坐在小桌子前悠哉悠哉地吃着混时间呢。雨芹姐弟也坐在边上,只是倒茶什么的,就成了他们的工作。
在他们坐的位置前方开了一扇窗,正好能看到大堂内的情景,视线等同于坐在县太爷的宝座上。只是现在还用一面“肃静”的牌子挡着,但已经能听到外面观审之人的谈论声了。
或许这内室是供某些大人物听审用的。如此刚好便宜了聂书瑶他们,也就不用站在通道上观看了。
“看来县太爷还记得咱们呢。”聂书瑶抿了一口茶笑道。
聂天熙蹙眉道:“我总觉得县太爷对咱们太好了,会不会有事相求呀。”
“……会吗?”聂书瑶不敢肯定。
正在这时,门被人推开。
一位身着深青色交领道袍,头戴方巾的年轻人走了进来。
此人直接来到聂书瑶跟前,冲其一揖道:“这位可是聂姑娘?”
聂书瑶皱了皱眉,也没起身,点头道:“小女子确实姓聂,不知先生是……。”
“在下沈心录,是代表县衙这方的状师。”
“沈心录?”聂书瑶自语,她觉得这名字耳熟,似乎在哪里听过。
聂天熙已经知道沈心录是何许人也了,忙起身给他让坐。
沈心录也不矫情,大方地坐下了。
“啊,你就是朐县大名鼎鼎的状师沈心录呀,不知屈尊前来有何指教?”聂书瑶终于记起这人了,他在朐县还是很有名的。
沈心录这才正面看向聂书瑶,她比他想象中的不同,虽然上次公审之时看过她着男装的样子,可此时却与上次大变样了。
他觉得聂书瑶现在就是个邻家小姑娘,长得虽好看却很难跟当时让高远惨败的那位聂公子联系在一起。
他在看聂书瑶的同时聂书瑶也在看他,这位沈心录倒是跟她想得差不多。属于那种儒雅型的翩翩公子,只是那双带着深沉的眼神让人觉得他也是位有故事的人。
“不敢,不敢!”沈心录面对她的问话,忙虚心道:“在下想跟姑娘再探讨一下此案的小细节。”
说着便将聂书瑶此前写的纸条拿了出来。
“细节吗?”聂书瑶笑了,看来这位沈大状师不是徒有虚名。
都说细节决定成败,破案也是如此,大方向把握到了,真相往往藏在细节中。
二人在这方内室中就各个细节谈了许久,直到大堂传来威武之声时,沈心录才离开。
聂书瑶看着窗户外面的“肃静”牌子拿走了,将大堂之上的情景尽收眼底。她也很想知道沈心录怎么才能让一直不松口的韩婆子说实话。
其实案子查到现在已经十分明朗了,可韩婆子却一口咬定是阎王爷见她可怜又让她活了,是自家媳妇不孝才招来勾魂小鬼的。
大堂之上,相关人等均已到场,沈心录也已跟高远见过礼。
两人都是状师,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平时见面也都客客气气。但该有的礼过了之后,公堂上却不会手下留情。
高远年长于沈心录,这次还是他先发言。
他冲着县太爷及各位观审之人遥遥一礼,有不人还认识他,也冲他回礼。这让高远觉得自己当初败在那毛头小子手下实在是冤,这次还是在朐县大堂,他得把属于自己的面子拿回来。
“大人,此案学生以为,怪力乱神之事纯属韩婆子虚构而成。而苏媛的死就是韩氏母子共同谋划的一场阴谋。”
他还跟以前一样,先将自己的定论放出来,一来就给韩氏母子扣上了一顶合谋害人的大帽子。
“大人,冤枉呀。”韩氏母子高声喊冤。
惊堂木拍下,大堂再次肃静。
高远又道:“其实韩婆子先前的死是诈死,她就是利用诈死之法害了自家媳妇,以报苏媛扎小人之恨。”
此后便是韩婆子哭天抢地的喊冤,大声地说自己是死而复活。
当众班衙役用杀威棒相互捣地之后,韩婆子这才闭了嘴。
吴县令郁闷不已,又不能用点厉害法子让她招。韩婆子年纪不小了,如此年纪上公堂自然不能跟小年轻一样,年纪大的人就是有这点好处。
沈心录察言观色,马上反击道:“在下曾跟县衙的李捕头等人共同侦查过此案,发觉有几处疑点很值得探讨,不如在下将这几点讲明,请诸位帮着分析一二。”
“讲!”吴县令面无表情道,他心里急呀,这案子断得可真憋屈。
沈心录走到韩婆子的儿子韩昌跟前问道:“你跟苏媛成亲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