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弗里的惨叫声太过凄厉,车厢内不少人都好奇地打开包厢门探出了脑袋。
被吊在半空中的艾弗里愈发恐慌地叫起来,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当众受辱的羞耻。失去魔杖的罗齐尔和劳尔拼命巴住他的胳膊想将他拉回地上,可西里斯手里的魔杖倏地一动,艾弗里那庞大结实的身躯便猛地将他们两人撞开了。罗齐尔和劳尔狼狈地跌倒在地,眼冒金星。车厢里响起蜂鸣似的哄笑声,有的人看着好戏,有的人满面愁容。
艾尔维拉瞧见西里斯也在笑。她皱起眉头,一面留意着还在地上呻吟的两个男孩儿,一面向西里斯抛去制止的眼神,可惜对方的眼睛牢牢盯着飞来撞去的艾弗里,根本没有注意到她。
雷古勒斯第一时间越过艾尔维拉走上前:“西里斯,适可而止。”
这是她同他认识以来,头一次听见他用这么冷厉的语气说话。嘴边的笑意褪去,西里斯的目光转向面前这个与自己容貌相似的弟弟,冷漠地讽刺道:“怎么,担心你的败类哥哥再给家族蒙羞吗?”
雷古勒斯的脸色有片刻的僵硬。但很快,他便抽出自己的魔杖,神情冷淡而坚定地迎上兄长的视线。
“我不说第二遍,西里斯。”他说。
布莱克兄弟的对峙引来了更多的观众,艾尔维拉瞟一眼倒吊在半空中惨嚎的艾弗里,及时开了口:“布莱克。”
兄弟二人同时将视线投向她。“我是说,西里斯。”艾尔维拉不得不把名字区分开来,手中举着的魔杖还警觉地指着罗齐尔和劳尔,蓝眼睛却看向了西里斯,试图让对方明白自己的意思:“把艾弗里放下来吧,过头了。”
私斗和当众羞辱毕竟不同,她本意是想给三人组一个教训,没打算羞辱他们。西里斯冷着脸与她对视数秒,也不知有没有听懂她的暗示,最终他手腕灵活地将魔杖一挑,被倒吊着的艾弗里便断了线一般头朝下跌落在地,发出重重的一声闷响。
西里斯垂眼面无表情地睨他一眼,收起魔杖,慢条斯理地抬脚跨过他的身体,朝艾尔维拉走过来。谁知抱着脑袋的艾弗里突然爬起身抓住掉落在不远处的魔杖,双眼充血地冲着西里斯背后吼道:“爆——”
“除你武器!”
两道缴械咒一同击中艾弗里,他像是受到了什么剧烈的冲击,身体弹飞起来,“砰”一声撞上列车的天花板,又“砰”一声砸向地面。整节车厢似乎都狠狠地震颤了一下。艾尔维拉扭过头,望向与她一道发出缴械咒的雷古勒斯,而对方已经绷着脸迈开脚步,快步与西里斯擦肩而过,来到不省人事的艾弗里跟前。
车厢里一阵窃窃私语,艾尔维拉看着雷古勒斯蹲下身,他拿着魔杖对艾弗里低声念道:“恢复活力。”
“艾尔维拉。”耳旁响起西里斯的声音,“走吧,去我们那里。”
她回过头,见西里斯已经从她那间包厢里拿出了她的行李。
离开现场后,艾尔维拉不禁感到太阳穴突突直跳。她跟在西里斯身后穿过一节又一节车厢,许久才出声问他:“你本来是过来干什么的?”“尤菲米娅给我们准备了三明治。”他走在前面头也不回地说,“她大概是忘了告诉我们,刚才詹姆打开箱子才发现。”
所以他是来叫她去吃午饭的,结果事情演变成了聚众斗殴。她无声地叹一口气。
回到詹姆他们所在的包厢,这个意外便成了午餐时的话题。
“我应该跟西里斯一起去的,”詹姆坐在一堆拆开乱放的巧克力蛙包装盒里,咬着手里的三明治含混不清地说道,“那三个——嗯,屁股蛋三人组?你是这么叫他们的吗,维拉?”
不只三个男孩儿,就连心情不佳的艾尔维拉也忍不住一笑。
詹姆笑完了,不忘继续:“他们可真不长记性,你不能一直让着他们。”
“但是也不能当众羞辱。”艾尔维拉收起脸上的微笑。
“你就是太瞻前顾后了,豆芽菜。”西里斯不以为然,手里正拿着魔杖轻点一张巧克力蛙的画片,他似乎想把画片上邓布利多教授的胡子烧掉,“不让他们好好丢一回脸,他们怎么可能长记性?”
“但是做得太过火了,很有可能会被反噬。”莱姆斯心平气和地说。
“得了吧莱姆斯,你怎么也开始像她一样说话了。”西里斯的口吻变得有点儿不耐烦:邓布利多在被烧掉胡子以前消失在了画片里。
“卢平说得对。”包厢的滑门在这时被拉开,莉莉·伊万斯扶住门框站在包厢门口,义正辞严地面向他道,“你做得太过火了,布莱克。”
“莉莉!”詹姆容光焕发,手脚麻利地扒拉开身边碍事的巧克力蛙包装盒,想要招呼她在自己身边坐下。然而莉莉只是如常臭着脸瞪他一眼:“不要叫我莉莉。”而后她便走到艾尔维拉这边,在她身旁挤了挤坐下来,担忧地告诉她:“现在车里都传遍了,说你和布莱克一起把三个高年级的斯莱特林打个半死。”
彼得·佩迪鲁怕四个人坐在一块儿太挤,连忙起身挪到对面的詹姆和西里斯那边。
“哪来的高年级?”西里斯扔开画片,玩味地一笑,“艾弗里只是小时候多喝了一整生骨灵,你们可别误会他了。”
巫师家庭长大的孩子都听懂了这个笑话,彼得跟着詹姆小声而尖声尖气地笑起来。坐在他们对面的三个人好像都不觉得这有什么好笑,只有莱姆斯脸上依然挂着温和的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