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尔偕老,老使我怨。淇则有岸,隰则有泮。
喧闹笙箫响彻钰王府,清院虽是偏远,但些祝福之声却刺耳的可怕。
落樱一身红衣立于院中,今日是他洞房花烛夜,今日是她独守空房之夜,那青白的脸上写满绝望,耳边不断传来的乐声,无情狠戾的凌迟着她,想来今晚一定热闹非凡。
月光之下的两行清泪,仍在诉说着点滴薄情,曾经沧海难为水,这曾经沧海竟是这般短暂,在漫漫岁月中竟如此稍纵即逝。
良辰美景又恰逢喜事,她怎能不奏一曲,聊表心意呢。
这梅花早已凋落,残存的香气似乎还在留恋着横生的枝丫,都说这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说这话的人定是遇上了无情人。
落樱盘膝而坐,直接将古琴放在了膝上,她葱白的手指划过琴弦,她想起了那日与牧之初见,总归这世上还有一个人记得她。
合目拨弦三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弦弦掩抑声声思,似诉天下薄情郎。
琴声幽咽凄凉,低沉的像是哑了声音,琴弦之上拨弄的素手,时而疾快,时而缓慢,那声声调调似是冷涩了琴弦,琴声凝绝不通,正是应了那句,别有忧愁暗恨生,此时无声胜有声。
闻者伤心,见者流泪,小环立于门前,满是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她的主子,怎会这般命苦。
琴声嘎然而止,但那伤心人的伤心泪如何停止,落樱悲从中来,干脆直接扑到在古琴之上,痛哭流涕,她肆意哭喊,今夜注定是她一个人的悲情。
那动情的胸口剧痛的厉害,她不禁蹙紧了秀眉,只觉喉间溢满了腥甜的温热,那一口含恨的鲜红喷在了古琴之上,这才令她心中的痛苦稍减几分。
“小姐......”
小环大跑过去,扶起落樱。
“小环去寻王爷来。”
“不,不要去,扶我进屋。”
落樱吃力的站起来,她借着小环的力量挪着步子走向里屋,那架染了血的古琴,躺在梅花树下,仿佛在笑着天下间的痴情人。
落樱斜靠在床上,目光空灵,面如死灰的脸色,正是她内心的写照。
“呜呜......小姐......”小环嘴笨,遇此情况也只剩下了无力的哭泣。
“小环,我累了。”落樱死寂一般的声音,像是从幽冥殿而来,毫无生气。
小环掩门而出,前几****去找锦鸿,可锦鸿对她避之不见,终究锦鸿给的恩情也不过是施舍。
挂满红绸的庭院还在演绎着一场盛世婚嫁,偌大的庭院只剩下了龙钰和龙璟宸二人,对酒畅饮。
龙玄安见天色已晚便送龙挽风回宫了,不然等宫门关闭,恐又是一桩麻烦事儿。
龙璟宸同龙钰碰杯不断,这二人倒是头一次这般喝酒。
许是酒喝得多了,这兄弟二人竟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二人滔滔不绝的你言我语。
“战神之威严,名不虚传,二哥一身肝胆正气,弟弟我真是望尘莫及啊。”龙钰酒劲稍显,但却句的差距犹如那千沟万壑,是如何也填不平的。
“你这混小子,可知二哥多羡慕你。”龙璟宸自控力极强,不管是感情还是喝酒,在他心中皆有下数。
“我一身穷酸样,二哥有什么好羡慕的。”龙钰此时已经脸色泛红,双目迷离,想来醉意正浓,他如此自贬,当真是醉的糊涂。
“你想不想听个故事?”龙璟宸见龙钰如此模样,便存了倾吐之心,今日过后,龙钰怕是也不记得什么。
“钰儿自当洗耳......洗耳...恭听。”龙钰晕乎乎的抱着酒瓶子,似是昏昏欲睡。
月光下的故事永远都带着月光的惆怅,穿过层层云雾,月光越发的清冷,却揭开了往事的幕帘,故往之事,藏的越久,才能称作故事。
“有一个男孩从小跟着一个魔鬼习兵法,练武艺,在魔鬼的家里男孩遇见了一个女孩,女孩生的很漂亮,但过的很凄惨,男孩看在眼里,急在心里。终于有一天男孩看到了机会......”
“锦鸿见过宸王。”
龙璟宸还没有说完的故事被锦鸿打断之后竟然没有动怒,反而一片真情的让锦鸿带着龙钰离开庭院。
这个故事他怕是要藏在心里一辈子了,这样也好,她不曾记得他,他也不必去打扰她的生活。
月光清冷,不知今夜要凉多少人的心。
瑶华殿内龙凤图腾的红烛摇曳,大枣桂圆的供果置满了烛前,大红的喜字贴满了房间,今夜红帐里暖,人道是春宵一刻值千金。
没有欢腾的闹洞房,没有讨喜的祝福声,更没有洞房花烛的新郎官。
新娘苏芙不等新郎便自顾的掀了龙凤呈祥的红盖头,佼佼乌丝整齐的盘着,朱钗翠玉装饰着乌黑的发髻,大红袍子衬着那染了春烟的花容,娥眉深锁,樱唇羞涩,双颊似红霞,双目噙泪珠。
锦鸿将醉晕过去的龙钰背去了洞房,她只是奉命行事而已。
好一朵娇艳欲滴的羞花,这一夜床帏微动,声声销魂,惊了蛰伏的虫儿,扰了一池的锦鲤,连那一轮皓月都害羞似的躲进了云层。
翌日,鸡鸣报晓,龙钰额头隐隐作痛,他习惯性的蹙眉扶额,却感到手臂被什么桎梏住了,双目尚且混沌,从那双眼睛迸射来目光瞬间清明,他慌乱的坐起身来,只见身边躺着一位寸缕不着的美人,那美人嘤咛了一句,似乎要睁开眼睛,龙钰忙伸手点了美人睡穴,见美人又熟睡过去,他才起身穿好衣衫。
龙钰一头散发披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