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元老院的主座上,看着手上的情报,一点点的蹙紧了眉头,血盟似乎境地不妙,这些年来因为我这个盟主的失明和不理事务,血盟的几位长老简直都要闹翻天了,而斐列等人有心要压制也是没有办法做到的,毕竟在创建血盟的时候,为了拉拢那些长老我给他们的权力实在太多了。不过,也是时候收回来了。
这些刚收下的一代种,虽然实力不怎么样,但是胜在血统高,应对几个长老应该是不在话下的。斐列虽然像是想要劝我的样子,但是他终究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道“王,若是可以,注意一下你那位兄长。”
我不大明白他的意思,只是皱着眉,道“知道了。”
对于哥哥的事情我一向不愿意扯得太多,想的越多就越是容易令自己心软的。
而且我一直相信哥哥是有自己的分寸的,直到那一天的到来,打击来的让我毫无反应。
只是过去了半个月,我留在血盟中的长老不仅失去了联系,那些我派去的一代种也毫无消息,我看着外面灰蒙蒙的天气,皱着眉,看来是要下雨了,要亲自去一趟了,这样的情况,让任何人来我都是不放心的。
我开了辆车,缓慢地行驶到血盟的大楼附近,下车的时候我的脚步一顿,刚打开车门这股浓郁至极的血腥味就瞬间包围了我,伴随而来的,是那声声的惨叫。
我一步一步缓慢的走向血盟的大厦内,阴沉沉的天气刮着很大的风,道路两旁的数值大部分都被压弯了,我感觉到那些风像刀子一样的割着我的脸,看着倒在地上的尸体,手指一点点的冰凉,连同我的心一起。
一代种也无法阻止那些长老?还是……
惨厉的哀嚎宛若从地狱传来,每一声似乎都讲我的心放在刀尖上滚了一遍,我宫芸晶自认不是什么善良的存在,冷血冷漠也好,残酷无情也好,即使是因为错误杀了太多的无辜人类我也不曾留下过一滴泪水,身为王者,本身就是最冰冷的存在了。可是为什么到这一刻,我还是会愧疚?谁能告诉我啊。
从大厦内狼狈的跑出几道身影,他们身后跟着唇齿之上尽是鲜血的血尸……
我该如何做?
我太清楚那些血尸的来历了,我的兄长一手缔造了他们,我为了保护我的兄长,将这件事秘密地隐瞒了下来,还期望一个原人类的吸血鬼将它们毁灭。
我从未感觉自己哪一天这么天真过。这些是我的罪孽,我毁了我的同类,我的手下。
身为一代种,我没有保护好我的子民,身为上司,我没有下达正确的命令。
梵卓说得对,我的优柔寡断真的会葬送我自己。
看着失去意识的血尸因为对血液的渴望向我冲过来,我深吸一口气,圣薇抬起,往空中一扬。
大雨瓢泼而下,淋湿了我的眼,我看不见眼前的景物了,只看到那些血尸在圣薇的剑光下一点点化为星光散去。
但是,他们都死了。
这些血尸,真的和我想象的是一样的,已经进化到无视血统攻击了,或者说他们是被更高的血统培育出来的利器。
我紧紧握着圣薇,睁开眼睛,声音小到自己都听不清“为什么啊哥哥。”
为什么啊!这些都是我们的子民,我的属下,为什么杀了他们为什么又要制造这群怪物?!
“你告诉我啊为什么!”
淋在身上的雨募的被挡住,清冽的气息这一次却是带着淡淡的血腥味,乌黑如墨的发闪着柔顺的光芒,他沉默着,还是开了口“当年,也是这样的雨夜,我看着爸爸妈妈死在梵卓手里。”
我握紧了拳头,“我不想听这个。”
“芸晶,站起来。”
我撑着圣薇一点点的爬起,“我知道他杀了爸爸妈妈。”
“但是你不知道的是,芸晶,我们暮冢家传承的该隐身上四分之一的力量,这才是梵卓真正下手的原因,不必再觉得是你害死了爸爸妈妈,爸爸妈妈很早就知道梵卓会向他们动手的,他们最期待的小公主活了下来,爸爸妈妈不会怪你的。”
“够了。”我咬着唇,感觉血丝自我的唇角渗出,“你知道你现在在说什么吗?”
“我很清楚。”他半跪下来将我的鞋带系号“芸晶,我和爸爸妈妈一样,能为你付出,我很高兴。”
我颤抖着手,深吸一口气“这是哥哥培养这些怪物的理由?”最后我的声音已经有些歇斯底里了,冲着他尖叫道“他们杀了那么多的族人!”
因为我?因为我吗?!培养这些怪物,杀了我的属下与族人?!
“不,这些只是来做一个开胃菜。”哥哥将我抱入怀里,“在某种程度上,我是与你一样的,渴望杀了那个家伙。”
我无力地瘫在他怀中,头很痛,抓住最后的清明问他“报仇,是这样的鲜血淋漓?”
他摸着我的脑袋,我没看见他的表情,指尖触上他的脸,却分不清那些冰冷的液体是雨水还是哥哥的泪水。
满天都是血色,我昏昏沉沉的不知道该做什么了。我听见他问“芸晶,能叫我一声凛吗?”
我只记得我用尽最后的力气推开他,声音冷漠到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凛,但是,我们没有以后了。”
我由着自己的身体倒入雨中。
——
暮冢凛正要去接住那道纤细的身影,但是眼前银光一闪,宫芸晶稳稳地落入银发青年的怀里。
越零理康紧紧抱着怀中的女子“你不该这么做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