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心懿被这件事吓得半天没缓过来,又想起上次被韩福光抢走的事,更加觉得这人太野蛮,简直是杀人不眨眼。这天下午她们哪都没去,就在房子呆着,她和翠英一直都是精神恍惚,可顾喜儿却跟没事儿似的该干吗干吗。
就在这天半夜,宅子里忽然来了一伙强盗。不由分说把管家打倒,硬是把三个女的捆起来装进麻袋里扛走,根本不管她们的哭喊。她们在马车上颠簸好久才停下,接着又被人扛着丢进一个阴冷潮湿的房子里,过了很久都没人管。
当顾心懿被人从麻袋里拉出来又是一个黑夜,她看到墙上有个小窗子外面黑洞洞的。她被推到一张桌子跟前,旁边是正在被往出拉的翠英。还有一个麻袋在旁边躺着,看裤子和皮鞋大概是顾喜儿。
“说吧,谁能告诉老子?有个什么七窍玲珑锦盒在哪儿?”桌子后面站着一个人,双手分开按着桌边,说话语气显得很冷酷。
顾心懿摇着头往后面缩身子,她宁死都不会交出锦盒,因为那是她最宝贵的东西。翠英则是哭泣着爬到她跟前,嘴里模糊地喊着“小姐”,她们的手脚都被绑着。
“老大,要么咱把那个也拖过来?咱们爷们儿先享受享受再审?”另一个矮个子凑着脑袋问桌子后面的人,另外两个拿着马鞭的人嘿嘿怪笑。他们都用黑布蒙着头,只露两个眼睛。
“混账东西!让你干吗就干吗,少他妈胡日抡!”桌子后面那人是个爆脾气。忽然指着翠英,“把她衣裳全扒了,狠狠地给老子抽!”
其中一个拿马鞭的把鞭子扔地上,挽着袖子走向翠英。另一个没动还在呵呵笑,小个子在桌边掐着腰干看着。
“啊……小姐,救命啊,呜呜,小姐,呜呜呜……”翠英哭的更厉害,嗓子早哭哑了。
“你们——qín_shòu!不许碰她!”顾心懿也在哭,却比翠英沉稳一些。她已经报了必死的心,决不让盒子落到他们手里。
“哎。”桌子后面那个人摆了摆手。那人退到一边背着手站立,很明显对桌子后面的人言听计从。他还是冷酷地看着顾心懿,“说吧,东西在哪?”
“你们先放了翠英和喜儿,这事儿跟她们没关系。”顾心懿仗着胆子说。
“小姐,不要啊,我要跟小姐在一起。”翠英还在哭,身子也在发抖。
“你他妈闭嘴,不然老子先毙了你!”桌子后面的人再次指翠英。把她吓得直往顾心懿身边挤,身子抖动的愈加厉害。
“老实说,你们要七窍玲珑盒一点儿用都没有,那里边装的就是私人物品,跟本不值钱。”顾心懿试图解释。她不怕死,只是怕没机会再见樊俊生。
“这你说了不算数,老子要干吗就干吗!说!在哪?”桌子后面的人继续逼问。
“在,在老家,季家东跨院儿我屋里床底下。”顾心懿说。
“哼哼?把老子当三岁小孩儿啦?”桌子后面那人又朝先前那人努努嘴,那人再次走向她们。
“等一等!”顾心懿喊。那人看看桌子后面的人又回到原位。
“说,小妮子,别再把老子惹毛了。”桌子后面那人几乎是吼的,看来真是没有耐心。
“我没有骗你们,盒子真的在老家床底下。”顾心懿挡在翠英前面。
桌子后面的人真急了,“啪”的一拍在桌子上。旁边煤油灯被振的差点倒了,小个子赶忙伸手扶住。只见他指着她们喊:“咦——他妈的!小寇,给老子毙了那个丫头!”
之前要拉翠英那人直接过来,硬把她拉起来,真的从身后拔出个枪对着翠英脑袋“呯”开一枪。顾心懿跪爬几步仰起头刚喊出个“不”就被鲜血溅了一脸,吓得哭都忘了,直挺挺僵在那里。
敢情桌子后面那人只是要吓唬她们,见这情况几步过来一脚踹倒那人。恼怒骂道:“妈的,你这傻**!老子让你唬她,还真毙了?”那人赶忙求饶,可他气急了,说着竟也从腰里拔出把枪来,对着那人“呯呯呯……”连开七八下,边开枪还不解恨骂,“让你毙!让你毙!让……”
桌边的小个子和另外一个拿马鞭的也吓愣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那人打完几步过去把枪拍在桌子上,回头一指呆着的顾心懿。怒道:“抽,狠狠地抽,看她说不说!”
小个子赶忙跑过来架起顾心懿,另一个人拿马鞭过来就打。打到她身上一疼才醒,吓得光是啊啊地哭,既不求饶也不说别的话,那人就挥着马鞭打……
四月十五这天,韩福光的秘书朱绍常和司机把顾心懿送回季家,她已经变的目光呆滞谁叫都没反应。朱绍常告诉季堂,二少奶奶和韩主席的四姨太出游时遇到土匪;丫头翠英和管家已经被土匪打死了,四姨太还在医院,二少奶奶从被救回来就这样子。接着又替韩福光表示慰问,说完让人把她搀回家,随身物品行李交给哭泣的新叶儿,接着上车回省城。
季堂赶忙派人禀告顾清源,顾太太哭着跟过来,见到女儿模样不禁放声痛哭。祝巧真和季韩氏也在旁边掉眼泪。走的时候还有说有笑的,几天下来变成痴呆,怎能不让人心疼。顾清源和季家人商量,决定把女儿暂时接回去,让巧真和她母亲细心照顾一段时间看情况再说。季文华父子当然赞成,立刻安排车子,让胖丫陪新叶儿过去照顾少奶奶,补品、食物、衣服另拉一车。祝巧真听说女儿也住院了,赶忙让顾重骑马去省城看看,她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