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几个餐厅员工看到他们,恭敬地上来跟他打招呼:“邱总。”
他们嘴巴在问候,眼睛也不闲着,充满好奇探究的神色看向她。颜妤顾及形象,做不出张牙舞爪的动作跟他翻脸,只得顺从地跟他走出餐厅。
她很悲哀,她从没看透他,他却把她研究透了,知道她的软肋是什么。
他把她塞到一辆跑车上,帮她系好安全带,小跑着绕到驾驶室,快速发动汽车,轰鸣声中跑车一溜烟窜出去。
这种车子底盘低,好像人贴着地面在飞,她晕眩得厉害,头靠在椅子上,闭着眼睛咬着牙忍受一切不适和不安。
跑车开进一处别墅,他熄了火,下了车,过来牵她的手,她想甩开他,又是白费力。他的手指死死扣住她的手腕,她越挣扎扣得就越紧。
他摸出钥匙打开门,一把拉她进去。
他没开灯,她没戴眼镜,望进去黑乎乎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只有鼻子闻到一股呛人的尘埃味,这屋很久没住人了。
她感觉这屋阴森恐怖,心里害怕极了,转身想逃,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黑暗中,他像他们热恋时那样从身后紧紧抱住她的身体,头抵在她肩上,嘴唇碰着她的耳朵,对着她喃喃耳语:“颜颜,你想我吗,我很想你啊。我们分手后,我一直想你,想得快要发疯了。我很后悔当初做那样的决定,其实,我们根本不用分开,我们完全可以在一起的。”
颜妤忍住内心对他的厌恶感,虚与委蛇,“我们怎么可能在一起呢?我很没用,帮不了你。”
“你不用帮我,只要待在我身边就好。”
“哦?你愿意放弃你的大好前程?”
他在她耳边轻笑,脸与她的脸亲昵摩擦,“你呀,怎么还像个孩子,你就想不出两全其美的办法!”
“什么办法?”
“我婚照结,前程不耽误,赚到的钱拿来给你享受,这样不是两全其美吗!”
“你的意思是叫我做你的情人?”
“颜颜,还是你最懂我。”他的唇在她脸上缓缓滑动,像蛇一样濡湿冰冷,她恶心得想吐。
她冷冷说道:“邱晋生,你会错意了。我祖父说过,穷不要丢人,富勿要败德。你需谨记这句话。”
他停下他的动作,短短几秒钟后,突然,他语含醋意问:“你和那姓刘的是怎么回事?你该不会是他的情人吧?”
“我用不着跟你解释我和他是什么关系。”
“他有什么好的,你要跟他?”
“他比你好千倍万倍,你永远比不上他。”
她这句话说出口,本想气气这个人。过后想想,也许那时她对刘已经有好感了,只是当时她不知道而已。
邱晋生听她这么说,突然发疯了一样,动手撕剥她的衣服:“他好吗?好在哪?他能做的我也能做,我只后悔我当初没做,把你放过了。”
颜妤当然清楚他说的是什么事情。从小到大母亲一直在她耳边唠叨,女孩子应当洁身自爱,不要吃亏上当。
现在看来,母亲说的话就像是真理。当初让她悲痛欲绝之时,唯有这一点让她得到安慰,她不曾失身于一个爱情骗子。
可是现在,她有能力守护她的纯洁么。面对愤怒蛮横的他,无论她怎么反抗,都无济于事。她的外套、毛衣一件件被剥走,恐惧和寒冷让她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她护着最后一点衣物,浑身打起哆嗦,颤着嗓音苦苦哀求:“晋生,不要这样,不要这样。”
他根本不把她的哀求当回事,反而嘲笑她,“你这句话,我早就听腻了,颜颜,你就不能换一句,晋生,我要,我要。声音呢嗲一点,我呢就会对你更温柔一点。”
颜妤气极,乘一个空挡,举起手掌用尽全力狠狠朝他抡去。可惜啊,他闪开了,她这一掌劈在空气中。
他立即停下,接听电话。她摸黑赶紧穿上衣服。
电话是他岳父打来的,问他们去了哪。
他撒谎说,小颜说想看看这座城市,我就带她出去兜兜风。
电话里,林总不知说了什么,他马上说,我们立即过去。
路途中,她一直环抱着双臂紧紧蜷缩在椅子里,身体仍在不停颤抖。邱晋生看了她一眼,心里有些不忍,跟她道歉:“刚刚那么做是我不对。我只是太想你了,控制不住自己。颜颜,原谅我好吗?”
颜妤木然无语,眼睛空洞地望着路灯一串串延伸至远方,某盏灯刚刚落在她眼前,又马上远远退到车后方,成为消失的风景。
一座流光溢彩、金碧辉煌的建筑物落在她眼底,她心里明白,这是有钱人寻欢作乐,生意人交际应酬的场所。
颜妤低着头尾随邱晋生走进去,这里的服务生都认识他,跟他打招呼:“邱老板,您好。”
“邱总来了。”
“邱哥,你来了。”
他颇为自得,频频点头回应,遇见熟识的小姐,还停下来跟她们说说话,开个玩笑。她们一边和他说着话,一边目光时不时往他身后瞟。
“邱哥,这位妹妹是谁啊?我没见过,新来的吧。”想必她们把她当作在这里工作的小姐了。她们如此误会她,她既没反感,也没心情想去理会、想去辩解。她的处境比她们好不了多少,一样任人宰割,一样受尽欺凌,一样没有尊严,一样咽泪装无事人。
听她们问起她,邱晋生不由回过头看她一眼,见她垂着头不声不响站在他后面,态度冷漠,情绪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