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端详着上面的纹样,还有那个红绳做的如意结,正是她丢失的那只。
“是的,就是这只,这是我上个月在城隍庙进香的时候丢的,王爷竟然捡到了!”如意有些欣喜。
“没错了!没错了!”朱翊钢情绪有些失控,又问道:“你母亲……她可是本姓陆?”
“我养母姓方,生母确实姓陆,王爷你怎么知道的……”如意看着朱翊钢那张激动的脸,越发疑『惑』了。
“没错了!你是我的轩婉,你是我失散了二十五年的女儿轩婉啊!”朱翊钢手足无措,在正堂里踱步起来:“没错的!没错的!”
“王爷……”叶向高见到朱翊钢如此模样,也着实吓了一跳。
朱翊钢便把陆还真出走后难产而死,然后他二十五年来寻女的经历讲了一遍,说完时已经是老泪横流。
“我没想到,还能有见到你的那一天,多少次了,你总是跟为父失之交臂,失之交臂啊……我总以为是你娘在怨恨我,所以让我一直找不到你,我更害怕你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
“爹?你真是我的亲爹吗?”如意哭着说道:“我养母死前把生世告诉我了,但是我娘没告诉她我亲爹是谁,所以就一直找不着……没想到今天竟然……”
她以为过了这么多年,想要找回亲人的可能『性』几乎为零,特别是上个月她弄丢了玉玦以后。
叶向高看着这对父女就这么相拥而泣,也忍不住有所动容。
“我以为,我再也找不到你了……”
“傻孩子,一定是你母亲她终于原谅我了,所以才让我们父女相认。”朱翊钢掏出手绢,为她擦了擦眼泪。
这眉眼,还有这一颦一笑,都和陆还真一模一样,他和最爱的女人的孩子……
不过……
“你方才在皇城门前喊冤是为了你丈夫?”
“正是。”如意掏出状纸,朱翊钢细细看了起来。
“此事是北镇抚司所管,叶大人为我们奔走多日都没有办法回旋,眼看就要斩立决了……”
朱翊钢将状纸收好,对如意和叶向高说道:“明日我便去面见太后,去见皇帝,一定要把这个案子给拦下来。”
叶向高见朱翊钢如此坚定,也松了一口气,总算是没有白忙一场。
叶向高走后,朱翊钢留下了如意,又差人去小院里接了『奶』娘和孩子们。
瑞儿一觉醒来,没见着母亲,也没见着小环,正在哭闹的时候,来了一群人,稀里糊涂地把他接到了比他在杭州的家还要大的王府。
“瑞儿,这是你外祖父,快来见过外祖父。”如意拉着他到朱翊钢面前说道。
瑞儿疑『惑』地看着眼前这个穿着华丽衣装的爷爷,容貌威严却对他和蔼地笑着:“这是你的长子吧?”
他没有想到,寻回了女儿,还得了两个外孙。
“外祖父好!”他明明记得娘说过外祖父不在了,怎么又冒出来一个,而且还穿着这么华丽的衣服,住着这么大的房子。
“好,好,你们且安心在这里住下吧。”真是个聪明乖巧的孩子。
这个孩子一点也不像如意,应该是像他的父亲吧。
而那个才半岁的次子启琛,长得就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如意也就此解开了启琛的外貌之谜,既不像她,也不像柳承志,原来是像这个孩子的外祖父。
她终于找回亲人了,她终于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了!
只是想到还在诏狱中的柳承志,如意就彻夜难眠……
朱翊钢是在早朝时分入宫的,不过万历皇帝并不上早朝,只是大明的各种政务还要正常运转,所以大臣们都习惯了在早朝时分来到皇城前等候入宫。
叶向高在乾清门前遇到了朱翊钢,和他像臣僚关系一样客气地打着招呼。
还有两天了,今天不说服皇帝把这件案子按下来,后天柳承志就要问斩了。
朱翊钢先去慈宁宫见了李太后,将他与陆还真的渊源,以及这些年寻找如意的经历说了一遍,最后将今天的来意告诉了太后:希望能将此案交给刑部重新审理,以免北镇抚司只手遮天。
且不问那个柳承志是不是冤枉的,至少要秉公审理吧。
李太后先是有些吃惊,不过后来她想了想说道:“想必这孩子流落在民间,也吃了不少苦头。哀家是多少年都不问朝政了,但是这孩子毕竟是皇家的血脉,既然她的丈夫入狱,不管是不是冤枉的,那自然皇家是要过问的。”
“太后……”朱翊钢见太后的口气松动,觉得此事还有回旋的余地。
李太后说完,便带着朱翊钢去交泰殿里找皇帝儿子。
李太后觉得高淮既然是皇帝儿子派出去的,北镇抚司又是直接听命于皇帝,自然是要找他才行。
等到了交泰殿的时候,外面的太监看见了太后的銮驾,急忙进去通传,不一会儿,见魏朝急匆匆地出来说:皇帝还没醒。
李太后火气又冒了起来,这个不长进的东西,不知道昨晚又在哪里玩大发了,竟然到现在还春睡不起。
“让他赶紧起身,哀家要见他。”李太后按着怒火,不怒自威地说道。
等到万历皇帝睡眼惺忪地穿着龙袍,带上龙冠,来到李太后和朱翊钢面前时,已经过了大半个时辰。
“臣朱翊钢参加皇帝陛下,皇帝陛下万岁,万万岁!”
“平身吧。”万历一边让朱翊钢平身,一边挪动着肥胖的身体给母亲行礼,他的足疾开春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