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知自然有自己的思量。
秦牧那些话虽然不中听，可说的也没错，自己的身份，要娶一个大厨，确实有些困难，但认定了的人，又怎么能轻易让她溜走。
余初九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三更天了。
他刚一进府门，就被秦牧拉到了假山后。
余初九扬眉，笑嘻嘻道：“阿牧哥哥，你这神神秘秘的做什么？对啦，公子睡了吗？”
秦牧示意他压低声音，说道：“我跟你说，公子对那位秦姑娘可上心了。你先跟我说说，那人的底细，我看看要不要如实告诉公子。”
余初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指着秦牧，笑得浑身发颤。
“你可算了吧……阿牧哥哥，我还不知道你。你不就是想听听八卦嘛，干嘛说得这么好听。”
秦牧鼓着腮帮子，嫌弃道：“你爱说不说。”
余初九止住笑声，附在秦牧耳边嘀咕了几句，又道：“这次公子可说了，这件事不能传出去，否则要是让那秦姑娘听到了风声，咱们几个说不好，就得换地方了。”
秦牧听完了他的话，点了点头，“你这话倒提醒了我，我暂时还不想回春暮。”
顾南知这会并未歇下，正心心念念等着余初九回来。
要说，他见过的女子，环肥燕瘦，什么样的没有，可偏偏只见了江千寒一次，这心思却全放在了她一人身上。
余初九自然是把查到的事，毫无遗漏地说给了他听。
顾南知听完，心里却犯起了嘀咕。
照余初九探来的消息，江千寒是个孤女，被青冥镇一家人收养。十二岁的时候，跟随一位御厨学习厨艺，又走遍九洲，尝遍街头小巷百味，才有了如今的成就。三年前进的天阑居，成了掌勺的大厨。
这份情报，看起来简简单单，若是别人看了，定然觉得没什么问题。可顾南知是知道江千寒会功夫的，而那“飞花逐叶”的剑招，则是沧龙山绝学，不是谁都能学到的。
如果说，她这些年中有奇缘，习得了一两招也说得过去，但那内力，却不是一朝一夕能成的。
“阿九，给南城去信。”
余初九一愣，额头上渗出密密的冷汗，心里直打鼓。
不用猜，自己这份情报肯定有问题。
顾南知并没有为难他，手指有节奏地敲着桌面，低声道：“朱雀城那边的事如何了？”
余初九低着头，抹了把冷汗，连忙应声，“十一传了消息，说会尽快结束。但有个问题，朱雀城中除了我们的人之外，还有‘小楼寒’和‘清吟殿’的人。”
顾南知皱眉，眼眸又冷了几分。
一桩凶杀案，竟然把这两个组织的人都惊动了，还真是意外。
看来，这案子……水也太深了。
“告诉十一，一定要盯紧了，另外让小五和小六也去朱雀城，此事要尽快解决。”
他这话说的语气平淡，可余初九听在耳中，却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虽然没有责备，但这话里话外却很明显能听出来，他这是在怪十一办事不利。
“你退下吧，告诉秦牧一声，半个时辰后，来书房一趟。”
余初九哪还敢继续留在这里，忙施礼退出了屋子。
这一出门，赶紧长长呼吸了几口气。
夜已深沉，顾南知望着跳跃的烛火，陷入了沉思中。
如今这情况，他肯定得出京都一趟，但离开之前，他还有件重要的事要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