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碧薰眨眨眼睛:“师父,他是我哥哥!”
常思豪心中大奇,见她二人都跪着,大觉过意不去,忙道:“快都起來,我可承受不起!”
见他挣扎要扶,【娴墨:伤势着实不轻】妙丰忙伸手拦按,说道:“你服下了鹰筋火凤烧,此药通经极速,且莫轻动!”叹了一声,站起身來,手抚安碧薰的发丝,眼神里尽是爱怜和落寞,缓缓道:“孩子,你也大了,有些事情,也该告诉你了,娘这上路之前,就向你交待个明白!”安碧薰身子一震:“师父,莫非他说的是真的,你真的是我娘,我不是无父无母的孤儿!”【娴墨:天下寺庙哪有那么多孤儿,有残疾的或许是真扔的,好好的为什么扔,长大细想,在师父堆里找爹娘必有收获……罪过罪过……】
妙丰点头:“你当然不是孤儿,你有父亲,有母亲,也有兄弟姐妹,你亲生父亲,便是故去的世宗皇帝,也就是嘉靖老皇爷,眼前这人,便是你父亲第一个儿子,也就是你的大哥,他在江湖上的化名是长孙哀,字笑迟,真正的名字叫做朱载基!”【娴墨:长孙阁主何以着紫衣,第一个儿子,是皇太子也,东宫,紫气东來,正要夺朱,】
安碧薰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师父,你说老皇爷是我爹,那皇上不就是我亲哥哥么!”
妙丰道:“不错,当今隆庆皇上,是你爹的第三个儿子、当年的康妃杜氏所生,你大哥是阎贵妃所生,二哥朱载壑,是王贵妃所生,得病过世,四哥朱载圳,是靖妃卢氏所生,封为景王,两年前已经被你大哥给杀了!”
安碧薰惊恐地盯着常思豪:“他为什么要杀四哥!”
妙丰一叹:“我们当初对你大哥作下了孽,欠下了债,要还也是应该的!”安碧薰道:“你也欠了他的!”妙丰怔怔出了一会儿神,道:“只怕我欠下的最多!”
安碧薰见她目光凝痴,似在追忆往事,不敢打扰,常思豪心道:“长孙笑迟和他娘似乎为人所害,背负着一桩大冤仇,水颜香说当年害人的主谋是卢靖妃,妙丰又自称她欠下的最多,莫非她便是卢靖妃!”只听妙丰缓缓说道:“薰儿,咱们每年二月十五真元节,除了设坛祭拜太上老君圣诞,还要向南叩拜,那便是拜谁!”
安碧薰恭恭敬敬地道:“拜的是我门祖师,海南无忧真人,吴道吴祖师!”
常思豪心中一跳:“吴道,那不是雪山尼的老情人,无忧堂主么!”【娴墨:夫人解药在无忧堂中着落,故心中才跳,是关心小吟伤情故,不止惊奇巧遇】
只听妙丰嗯了一声,道:“吴祖座下,最初原只有六大弟子,你姥姥付凝芳排在首位,安瑞文师兄排在第二,文梦商、施谢唐分列三四位,然后是我和左攸征,后來又陆续多了敬国沙和姚灵璧二人,合成八大弟子,我们这八人,每两人之间,各都有一段故事、一段深情,我和娘是一对别别扭扭的历难母女,安师兄和敬师弟是同性之爱,文师兄和施师兄是异姓亲兄弟,左师弟和姚师妹之间是一段倾城绝恋,我们两两之间彼此情深义重,归在祖师座下,只因自己都是在绝路上走來,所以都能不拘于俗见,相互理解、彼此鼓励支撑,故称生死八义,然而我们的故事传之于外,却不能让世人理解、容忍,所以他们多管我们叫做生死八魔!”安碧薰似是初次听到这些,点了点头。 />
常思豪心想:“她说这些人,我是不知道了,不过左攸征这名字廖孤石倒曾提过,说苍水澜的‘云水七击’便是当年与这姓左的临战所创,想來左攸征也是相当厉害的人物,原來这样的高手只是八魔中的小师弟,妙丰是他师姐,怪不得这一掌,打得我翻江倒海!”意识往身上中掌之处移去,感觉药效渐渐行开,身上比刚才舒服了不少。r />
妙丰道:“当年嘉靖皇帝喜好修道,发榜天下,欲求真传,结果招來的多是些无学方士,行骗的小人,后來听闻吴祖道行高深,便派人带重礼南下桂林,到堂中來求,然而祖师视钱财如粪土,这俗世帝王,他亦不放在心上,嘉靖皇帝仍不死心,多次派人又來拜访求恳,说尽以往修行不得其法的苦处,祖师可怜他有此一片诚心实意,却得不到真传,所以派了安师兄入京,代师传授真元丹法!”
常思豪心想:“皇上派人下桂林找吴道,那自然是他还未退居海南之前的事了,年代可算相当久远!”安碧薰问:“那师父又是怎样來的!”
妙丰涩涩一叹,竟有几分扭捏:“那时年青,还是我们师兄弟只有六个人的时候,那时安师兄对我十分喜欢,我却似懂非懂,也是在堂中待得寂寞,见师父派他进京,我也想出來看看热闹,结果求师父不得,便偷跑了出來,在半路追上师兄,安师兄有我陪着自然欢喜,也就沒让我回來,就这样两个人一起去往京城,在路途之中,难免挨磨挤碰,就此定情,准备回去之后,便向师父请示,结为夫妻!”
安碧薰一听,联想到自己的姓氏,觉得有些不妙,愣在那里,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妙丰道:“抵京之后,嘉靖皇上大喜,就在紫禁城边上这西苑里,建了这么一座三清观,嘉靖帝和安师兄食则同桌,寢则同榻,每日里研学真法,我沒什么事情,就在西苑闲逛,结果,就认识了卢靖妃、杜康妃她们,皇上只顾修道,不理后宫,甚至不与她们相见,她们自然闷得很,和我一见如故,结拜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