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韦氏父子俩被冷水浇醒后,便被拖到公堂上问审。
“当”的一声,土司老爷恩胜坐在案台前,使劲拍了一下惊堂木,道:“下跪何人?”
“禀告土司大老爷,小人是大塘敬流那卧寨村民韦宗盛,旁边是我儿子韦世豪。”韦镖
头道。
“你俩私通前朝党羽,图谋造反,可知罪?”
“冤枉啊,土司大老爷!我父子俩为敬流一家新开的粮油店押镖,确实不知道货中掺杂有反朝廷的资料,请大老爷明查。”
“来这的,哪一个不说是被冤枉的?你要老实交待,货是打哪里来又运往哪里去的?”
“货是敬流浪油店的,运往忻城中种街卢记粮油店。”
“大胆判贼,昨夜本官就派人连夜赶到敬流调查,敬流粮油店已连夜关门潜逃,而且中和街根本就没有卢记粮油店。你这些东西到底运往哪里,还有多少同党,赶快从实招来,否则大刑伺候。”
惊堂木再次响起。
“啊?”韦镖头被吓得目瞪口呆,一时答不上话来。
韦世豪怒视着肥头大耳的土司老爷,心里恨不得立刻冲过去抽他两耳光。敬流粮油店陷害他们以后,难道还原地等官差去抓不成?然而,自从认定这一起阴谋有官府的人参与其中后,他便不再辩解,静观其变,但是他百思不得期解,官府的人和那幕后的指使为何要加害于他们,对方的动机是什么?
见到阿爸无话可说,韦世豪立刻道:“土司老爷,从敬流粮油店连夜潜逃、卢记粮油不存在,以及官兵未卜先知,在短时间内赶到案发现场来推断,充分证明了有人故意陷害我们父子俩。再说,如果我们俩得知货物中有反朝廷资料的话,就应当先送黄豆而不是大米,种种违反常理的现象都很蹊跷,这恰恰证明了我们的清白,不是吗?
他铿锵有力的说辞,令恩胜土司膛目结舌,一些陪审的官吏也都不断点头,小声议论着什么。
“当……”惊堂木响起。
“大胆判贼,此案人脏并获,你还胆敢大放厥词,百般抵赖,拒不交出同党,来人啊!给我打五十大板。”恩胜红着老脸怒道,立刻命令手下赏韦世豪五十大板。
“土司大老爷,使不得啊!孩子还小不懂事,口无遮拦,还望大人不记小过,饶了他一次。
”韦镖头被吓得面部苍白,立刻替儿子向恩胜求饶,同时还拉了拉身边的儿子道:“快向土司大老爷叩头,认个错!”
“我说的是事实,为何要认错?”韦世豪挺直着腰杆,没有半点屈服之意。
旁边的两个士兵上前,将他按倒在地,另外两人立刻朝他的屁股上打板子。
钻心的痛激起了韦世豪无可容忍的怒火,于是边挨板子,边唱起山歌来以缓解疼痛:
晌午押镖晚成贼,
良民突变替死鬼。
六包大米三包豆,
一粒豆子一滴泪!
……
朗朗乾坤风云起,
从此天堂成地狱。
无辜善民成乱党,
请问何处能讲理?
……
歌声犹如一把把尖刀一样,句句都戳在在场的官吏心上,令他们颜面全失。
“打、打、打,给我狠狠地打!”恩胜气红了脸,愤愤地道。
韦镖头看到儿子受皮肉之苦,哭喊着欲上前阻止,但被另外的两名士兵按在地上。
两人在公堂上被折磨到晌午时分,再次昏死过去,士兵抓着他们的手画押后,才再次被拖入牢房中。
其实,恩胜根本没有派人到敬流粮油店调查,但是那家粮油店“无意被言”中,已在夜里关门,并溜之大吉。
晌午过后,已将壮锦成品装车待发的莫青莲走到作坊门口东张西望、左顾右盼,始终在人群中找不到他那熟悉的身影,她心里犹如压着一块大石头一样,堵得慌。
“青妹,到底还等什么呀?时候不早了,该出发了。”谢英君一边让士兵再次检查货物后,对着大门口喊道。
“谢大人,你就别喊了。莫掌柜正心烦着呢,你不见她在等人吗?”月月低声地对他说道。
“哦、哦!”通过近一年的朝夕相处,谢英君已明白她的心细全放在韦世豪身上,因此他对她早已死心,对于她这一行为表示理解。
临行时,他何偿不像莫青莲一样,也想她来送他一程?只不过他和她之间的关系,却没有法和他们之间的关系相提并论。他还在单相思阶段,不知道对方心中是否有他?
大队人马要远行,再这样等待一个人来相送而贪误了行程的话,实在不是一位掌柜所应当做的。
莫青莲心一急,小女生的品性一一显露,“哼”的一声,狠狠地跺了一下脚,便跑到敬流浪油店打听,他到底回来了没有?
但是,谁知在年前的旺季之际,那家店铺却关门大吉。无奈之下,她只好无精打采地走回作坊准备出发。
正跨过门槛时,韦二妹匆匆赶到,问:“莫柜掌,我阿哥回来了吗?他在不在作坊里?”
莫青莲见到韦二妹便心中大喜,但是她没想到对方是来找人的,刚兴奋的心情又跌入冰谷,失望地摇了摇头,不语。
“哎,二妹,你来了?怎么?你阿爷和你阿哥还没回到吗?没关系的,这路途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说不定他们有什么事耽搁了呢?再等等啊,别着急。”谢英君安慰韦二妹道,其实也从侧面告诉莫青莲可以再等等。
自从昨晚阿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