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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抱你回去。”他咬牙,猛吸了一口气。
“你不要碰我。”她淡淡地回了几个字,不高的音调里尽是煞人的漠然。
“我们先回去,等你好了再说这件事……”他伸手去抱白梨落。
“南宫寒,除非你答应我离婚,不然,你敢碰我一下,我马上就去死!”她猛然抬头,凛然的决绝在泪水潋潋的眸底汹涌地飘荡着。
“我答应你,等你身子好了,等我把有关爷爷的事情处理完了,我们就离婚。”生平第一次,面对她,他做出了妥协。
这一点都不像他。
一听到爷爷,白梨落的心一阵抽搐,那些还没有说出的话最终都变成了沉默,她慢慢起身,步伐如铅地往回走。
每走一步她就离他远一点。
每远一点,她的心就多疼一分。
走着走着,泪落下来了,南宫寒,你的怀抱真的好温暖,我真的好喜欢,可是我必须离开了,我不是不爱你了,我只是不能爱你了,我没有办法什么都不在乎,继续像个傻子一样去爱一个恨我、杀我的人,我们的孩子活不过来了,我们也无法继续了。
看着白梨落的背影,南宫寒握的发白的拳一下又一下的垂着墙,干裂着唇瓣压抑着心碎魂破的声音。
三天后,白梨落看到了沈家败了的新闻。沈媚儿的父母用自己的命换得了她的苟且偷生。
南宫寒每天都去医院看白梨落,每次都被她给拒绝,他甚至连病房都进不去。
十天后,白梨落出院了,租了房子,正将自己的东西动别墅里搬出来,得知消息的南宫寒急急地赶了过来。
南宫寒张了张嘴,却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倒是她先开口了,“离婚协议书呢?”
“你可以不搬走么?”他幽幽的眸底淌着哀求的光。
“离婚协议书呢?”她面无表情地重复道。
南宫寒有点生气,“白梨落,我知道有些事情是我错了,是我不好,可是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们能不能……”
“事情已经过去了?”她骤然拔高了声调,“事情是已经过去了,可是它还在!”
她猛地撩起上衣,白洁的腹部尽是疤痕,最大最明显的那个是他留下的枪伤。
南宫寒的眼睛像是被扎了一下,无言以对。
“南宫寒,除了折磨我、打我、伤我、甚至是杀我,你还会什么?你有相信过我么,你有听过我解释么?你现在知道错了,那又怎样,又能换回什么,是能让我这里的疤痕消失,还是能让我的孩子活过来?”
“那你要怎样才能原谅我?”他低沉的声线里充满了无力感。
“原谅?”她不屑地冷笑一下,“你配原谅这两个字么?”
“我知道我不配,可是我还是不想让你走……”他一向傲然的态度里在这一刻多了几分卑微感。
她眉眼寒凉地睨了一眼他,“南宫寒,你知道当你说出我活着就是为了给你姐姐输血时,我有多难过么?”
“你知道你想要将我从天台上推下去时,我有多害怕么?你知道你开车撞我时,我有多绝望么?你知道你用枪打我时,我有多痛么?你知道你一意孤行不肯听我半句解释的时候,我有多心寒么?你知道你亲手打死孩子时我有多恨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