歧筑说完,将竹槁交到我手里,紧接着拧了船头的风灯,看样子是准备爬进去看看。我想到刚才桑泽古怪的脸色,心知不对劲,便塞给歧筑一柄竹刀,紧接着,歧筑在我肩头借了一下力,嘴里咬着风灯,钻进了头顶的那个黑洞里。
那似乎是一个倾斜的洞口,歧筑进去后便慢慢往里面爬,逐渐只剩下一双脚,最后连脚都没有了,我们在下面等了几分钟,歧筑依旧没有出来的迹象。
我看了看其它人,他们脸色都很难看,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事情,我悄悄扯过蝶彩,压低声音道:“蝶妹子,究竟是怎么回事?”
蝶彩咬着嘴唇,神色为难的看了我一眼,最后摇了摇头。
就在这时,我旁边的鬼魂陈慢悠悠的说道:“知道了原因,我们才知道怎么帮忙,刚进去那小子,怕是出不来了。”
蝶彩惊了一下,道:“你说歧筑?”
鬼魂陈冷冷的点了一下头,紧接着,他从怀里掏出了那面巴掌大的铜镜,这次我看清了,原本澄黄的铜镜里面,竟然蒙了一层灰。
蝶彩显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我却明白了,在我们周围……有死人。而且是刚死不久。
铜镜之前还是好好的,也就是说,死人事件,就发生在这段时间,而这段时间,唯一离开我们的,只有歧筑。我头皮炸了一下,歧筑这小子虽然很机警,常常让我觉得束手束脚,但并不妨碍我对他的好印象,这小子难道出事了?
这才不过五分钟而已。
我看向鬼魂陈,他点了点头,声音都没有变一下,说道:“就在附近。”
蝶彩等人显然不明白,一个个望着我们,听我们打哑谜,顿了顿,我理清了思绪,才将情况解释了一遍,那瘦子不相信,盯着鬼魂陈上下打量,怀疑道:“你们不是摄影师吗?”
我道:“是摄影师,但这年头搞艺术都吃不饱饭,不找点兼职怎么养家糊口,我这哥哥就是兼职道医,捉鬼救人,那是他的绝活。”
瘦子明显不信,但他找不出什么怀疑的话,反倒是巴达很着急,道:“我相信小陈他们,看来歧筑是遇到危险了,不行!咱们不能等,必须得跟进去看看。”
顿了顿,巴达和蝶彩等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彼此似乎达成了什么协议,片刻后,巴达才问道:“你们真有办法?”我道:“我是没有办法的,我只有一身力气可以出,不过他有办法。”我指了指鬼魂陈。
他那面镜子只能显示附近有没有刚死得人,如果人死了超过七天,镜子就不起效了,显然,这个洞里有新鲜的死人,而歧筑一去就没有音讯,难免不让人担心。
鬼魂陈也不知是不是真有把握,从他面上看不出什么端倪,巴达问完,他只是冷冷的点了点头,让人有种拿捏不住的感觉。
巴达见鬼魂陈点头,忍不住叹了口气,道:“这是我们族里的一个秘密,你们可千万不能外传。”
秘密?什么秘密?难不成这洞里有宝藏?
我刚想完,就听巴达接着道:“据说,这洞里有宝藏……”我呛了一下,感觉自己的面部肌肉都有些抽搐,老天爷,能不能来点有新意的东西?
倒是鬼魂陈颇有兴趣,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便听巴达道:“你们不要以为这是普通的宝藏,我告诉你们,它不是金银珠宝,也不是大洋银元,据说是古时候一个皇帝赐给这里原住居民的宝贝。”
这里还曾经有过原住居民?我挺惊讶,但一想到之前的囚牛浮雕,倒也觉得释然了,于是问道:“那皇帝赐的什么宝贝?”
巴达道:“据说当时是因为这里的人协助修建了一个比较巨大的皇室工程,所以当朝的皇帝赏赐了一些东西,金银珠宝自然不在少数,但真正的宝贝,据说是一块仙石。这块仙石具体什么模样不清楚,但凡是有疾病的人,只要把它在身上揣上十天半个月,病就会不治而愈,而且还有驻颜的功效,只要一直佩戴在身上,到死都是年轻的模样。”
说到这儿,巴达咽了咽口水,道:“但是这里的原住居民,后来不知道是犯了什么事,又被那皇帝给坑杀了,有些残党就带着那些宝藏躲进了这个洞里,据说当时这个洞里有水怪,皇帝派人进来捉人,总是被水怪阻挠,后来就不了了之,皇帝派人守住了水洞的各个出口,将水洞里的人,活活给困死了,全都死在了这里面。”
蝶彩似乎也有些害怕,神色畏惧的看了看周围,道:“本来我还以为这是传说,但直到刚才看到那些囚牛浮雕,我们才相信了。那浮雕的造型有些宋辽时期的风格,跟传说的时间也很吻合,所以我觉得,这个传说可能是真的。”
我听着有些奇怪,之前我在那溶洞里,曾经看见过一些记述形的壁画,也就是说,纳衣寨迁居到这里的时间,最多不到一百五十年,而宋辽时期的传说,流传至此,早已经销声匿迹了,这个传说,他们又是如何得知?
大约我的不信任表现的太明显,蝶彩立刻解释道:“在我们寨子最西面,有一个地方,那里的山崖上刻了一整片古文字,打从我们迁移过来,文字就在那里了。这个故事,就记载于山崖。听说我们的祖宗当时为了证明这个传说,还曾经带人进入过这个水洞,但进去以后就再也没出去过。我们最初的神湖祭祀,其实就是进来打捞先人的尸体,一直发展到现在,才成了我们一年一度的节日,所以后来族里有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