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化怯怯应道:“小人脱身后,便出城,民居中夺得马,便奔来告,余者皆不知也!”
该轮到马超插嘴:“邓贼于凉州只七校卒兵,此等事出,恐遭大乱失土,必只使人暗告于县令,只需唤吾等议事,内藏数十刀斧,建功也!”
庞德难甘心:“某方自县衙出,未见田伯玉有何异状!”
“兄何其愚也!其乃田丰之子,岂无谋者?或为诈计,或长安使尚未至!”马超已起身,拔出佩剑,五指抓着剑刃轻轻一划,鲜血四溅,他举手道:“吾誓灭邓贼报此血仇!兄可愿助我?”
——
晚饭过后,军营中广场上,阎行裸着上身与两名力卒角力,周边亦热闹,数十名卒兵围观叫嚣助威。
三人身上俱青筋凸起,汗水直流,只是僵持良久还只是平手,俱都奈何不得对方。
直到力尽,双方同时松手退开,各一屁股坐到地上喘粗气,阎行以一敌二并不占上风。
自家校尉又不得胜,几名老兵痞顿时在旁起哄闹腾,阎行尚未回过气,也懒得搭理他们。
一名当值卒兵匆匆行来,禀告道:“校尉,营外有自称校尉故友李平求见!”
“咦?”
阎行吃了一惊,从地上跃起,令亲卫:“取某披挂来!”
又吩咐值守卒兵:“请他往大帐稍候!”
待得两下大帐中见面,喝退左右,阎行问:“韩公兵败时,足下当随侍左右,今如何至此?”
李平乃韩遂亲近,小声答道:“前韩公为奸人算计,败战失土,出奔于山野,联合羌氐、豪杰,志在雪恨,今已得骑万人,欲破麴义、复凉州,令某来相告,将军若不忘旧主,当助成事!”
阎行眼睛轻眯起,思索半晌,方缓答道:“勇士县有七校人马,某只得一校,且卒兵尚多不能用,便愿助韩公,恐亦抵不得甚事!”
听他并未拒绝说死,李平心中大定:“将军勿虑,此外尚有人襄助,定取勇士!将军从之,七校已得其四,成事只在今夜!”
“何人襄助?”
今夜就要起事,无需再多隐瞒,李平答道:“马超、庞德外,尚有人往说杨秋!起事者皆臂裹白巾,将军当……啊……”
话未说完,已被一剑刺中胸口,李平双手死死捂着伤处,张口结舌,眼中尽是难信。
手指缝中,挡不住的血水在潺潺透出。
对着他临死的不甘目光,阎行冷笑道:“昔日某为韩公部属,自为韩公拼死尽忠;今已归邓公,亦当为邓公拼死尽忠!否则岂非反复小人?”
若有三校尉生叛意,虽提前知晓,形势仍为不妙,其等猝起发难便在今夜,再耽误不得。
几名亲卫不明所以冲进大帐时,阎行已把剑拔出,再将李平枭首,提其头颅出帐:“吹号集军!”
“校尉,何事?”
阎行帐中会客,却提着客人首级出来,立即又下令集军,营中各种猜疑自然大起,有名军候急跑来询问情况。
“马超、庞德、杨秋逆反,速集军备战!再遣人往告牵、姜、赵三校尉与田县令处,各当小心戒备!”
只是阎行营中集合军士的牛角号一响,叛者便知晓事情已败露,马超、庞德营中喊杀声顿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