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没时间搭理她,因为余光瞥见,尸变狗娃嘴巴里的尖牙,已经快要咬到到他叔脖颈上隆起的血管了。
我忙脚尖一点,跳了过去,一记重拳狠狠打在尸体的后脑勺上。
“咔嚓——”
牛的头骨我都能打裂,更别说一个瘦小的狗娃脑袋了,一声脆响后,里面的血和浆混合着溅了出来。
尸变的狗娃歪倒在了地上,不停痉挛着。
狗娃叔见状忙挣脱开他的手爪爬起来,踉跄到我身后,呼哧呼哧地大喘着:“哎呀妈呀,吓死宝宝了,吓死宝宝了……”
我斜视了他一眼,鄙夷道:“你都一把年纪了,还宝宝,恶心不?”
他尴尬地笑着解释:“不好意思,我小名叫宝宝,哎呀!他又起来了!又起来了……”说着跳了起来,用手指着前方一脸惊慌。
我无奈地摇摇头,心说不至于吧,你也算是一米八的壮汉,竟吓得像个小屁孩。
叹口气助跑两步,冲刚站起身的尸变狗娃就是一脚。
这一脚用的力气很大,直接就其踹飞起来,重重摔到两三米后的地上。
尸变的狗娃挥舞着僵硬的四肢,怎么也怕不起来。
我深吸口气,对一旁的狗娃叔命令道:“别颤抖了,赶紧找瓶白酒去!”
他哦了一声,飞也似地窜进屋里,过了一会手里拿着一瓶老白干,递给我:“你这是要……?”
我没有回应,直接用牙齿咬开瓶盖,“咕嘟咕嘟,咕嘟咕嘟”,将瓶里的白酒全部浇在了尸变的狗娃身上。
“点火!”
冲狗娃叔丢下两个字后,我径直走到一旁的门槛上坐下,等待观看接下来的美景。
“啊?!”狗娃叔踟蹰起来,眼神又瞥向我,“这……这……”
“不点啊?一会他起来后还会咬你脖子的!”我嘴角勾了下,坏笑道。
他听后不再犹豫,忙从怀里摸出火柴,“嗤嗤嗤”地擦了几下点着后,抛在了诈尸的狗娃身上。
酒精碰见火苗后,“呼啦”一下燃烧起来,瞬间就将尸变的狗娃,用蓝色的火焰完全笼罩。
“嘎吱嘎吱,嘎吱嘎吱……”
被烈火焚烧的他,没有惨叫,而是嘴里发出一串耸人的磨牙声,不一会就停止了挣扎,身体逐渐变得红彤彤起来,就像冬天炉子里的炭火,并且飘来阵阵焦糊的味道。
“儿——子!呜呜呜……”
尖嘴女人坐起身子,双手拍打着地面哭嚎起来,眼泪哗哗直淌。
几分钟后,尸体变成了一堆人形的炭渣,时不时发出“啪啪”的碎裂声,在空寂的院子里,让气氛更加压抑。
我长舒口气,从门槛上站起:“这边的事情已经解决了,找个盒子把骨灰装起来吧,子夜将至,该去那两个小混混家守株待兔了。”
出乎我的意料,尖嘴女人收敛了自己儿子的骨灰后,竟然还要坚持与我一同前往,见她日此执着,我只好无奈地同意。
四人分成两伙,狗娃爹还有狗娃叔去村子东头的小混混家,我和尖嘴女人朝西边那家奔去。
夜深了,月儿也被浓浓的黑云所遮掩,村子里一片漆黑、死寂,走在路上一声狗叫也听不见,让我禁不住狐疑,该不会全都喝了méng_hàn_yào吧!
虽然黑咕隆咚,伸手不见五指,但为了不打草惊蛇,我们没有开灯,好在尖嘴女人十分熟悉村落的一草一木,紧跟着她就不会碰壁……
“到了,接下来干什么?”她立定后朝前努了下嘴。
“小声点,先找个地方藏起来。”
“那边有一堆秸秆草垛,行不行?”她小声建议。
“再好不过了!”说完我跟她一起,钻进大门斜对过的草垛里,藏了起来,只露出一双眼睛还有口鼻。
秸秆草垛里燥热极了,再加上是前段时间刚晒干的,夹杂着许多小虫子,不一会,俩人就浑身湿透、奇痒难忍。
我还好,五年之前随着爷爷和父亲驱鬼降妖,下过阴森古墓、去过荒郊野岭,虽然只是打打下手,但适应恶劣环境的能力还是有的。
旁边的尖嘴女人可就惨了,喘着粗气不停抓挠着后背,最后连‘的确良褂子’也脱了,不停摇动身躯蹭着秸秆,以此来缓解瘙痒。
幸亏她藏身秸秆中,并且夜色幽黑啥也看不见,要不然男女有别也挺尴尬的!
听了一会她窸窸窣窣的摩擦声,我有点受不了,压低嗓门提醒:“拜托,大婶,你动静这么大,什么尸煞敢出来啊!”
她还算比较识趣,安静了下来,用‘的确良褂子’不停地擦着脸上的汗珠:“那尸煞究竟啥时候来呀?”
“不知道,也许一个时辰,也许两个时辰,也许今晚不来!”
“啊?!”她嘴里发出一声失望,“那我还是先回家歇——”
我忙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巴,因为耳中听到了一阵“哒哒”的脚步声,正在迅速地朝这边靠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