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都瞧不起我。”百里遥状若疯癫,眼中满是疯狂。
秀秀相伴在侧却不知如何是好,只能乖巧的收拾好地上的东西,不好多言。
李家人的血染红了菜市口的街道,男女老少皆是无一人幸免,这是秦若白感受到第一次来自朝堂战争的危险度,牵一发而动全身,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没错,可一旦这人倒下了,其他人无所依,只能被对手斩草除根。
秦若白前去看了一次那个场面,好几天都吃不下什么东西,这便是输了的下场,也是被群起而攻之的下场,这让她明白,一旦对手比友军来的多,那么就是覆灭之时。
云启帝远远比所谓的皇家威严要来的好说话,可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容忍一个人过多执掌权力,李安的仇人不断增长,不管是霍畅等人也好,亦或是一些被李安手下的罪过的人也好,所有的罪责都会算在李安头上,积攒到一定程度,李安就被压垮了。
御下不够名正言顺,自然就容易出岔子,许多属下习惯了暗地里的那一套,久而久之就运用出一种惯性,让有心人查出来不过是时间问题。
弊端在于此,想要谋反不是一日之功,奈何长久以往就又有迹可循,人总会因为自己掌握的权力而自满,李安也是俗人一个,那凌驾于众人之上的傲,是刻在骨子里的东西,仔细观察就能够看得出来。
“小姐,你就不该去看那种晦气的场景,这下好了,把自己折腾病了,您就开心了吗?”酥糖絮絮叨叨的念着秦若白,从早上到中午就没有停过一瞬。
秦若白头疼的捂着脑袋,有气无力道:“好糖糖,你别再念我了,再这样下去,你家小姐我就要气绝身亡了。”
酥糖还想说什么,被芝麻拉了一把,这才悻悻然的闭了嘴,幽幽叹了一口气,偷觑小姐是否有不适,免得真被她给念坏了。
其实她真是被自家小姐的做法给惊到了,斩首示众那是示威用的,可不代表看了会有什么好处啊!这么上杆子找虐,她这心里头就觉得小姐脑子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好在那天主要就是李家嫡系一脉的人,若是秦若白在郊场上看到李氏一族的其他人,可能当天都会被吓出病,毕竟不是所有刽子手都能一刀断头,某些新来的不熟练,一刀没断再来一刀,犯人痛苦嗷叫的声音,听着就极为渗人。
自己找罪受的秦若白受了惊吓,导致发热,心安理得的窝在床上等着过几天百里遥的结婚宴席,按道理她也是得去的,而且她总觉得今生与前世偏离了太多,那会都三年以后了,丞相府还好好的,今生亲眼看着他们被一刀断送性命,那种感慨外人是无法懂得的。
对于吐了一口血的皇后而言丧事才过,奈何云启帝并不打算推迟几位王爷的婚期,以冲喜来洗刷这几日带来的阴霾,偏偏皇后根本挑不出理由来反驳,理亏的她憋气憋得又吐了一口血。
皇后现如今已是强弩之末,强撑着一口气在那里苟延残喘,一大家子说没就没了,即便她父亲打算谋反,不把她与皇儿放在眼里,可她还是忍不住悲从心来。
这个仇她必须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