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听了司诺的话,唐铸一下子愣在了那里。
“我们想去看苗姿的尸体。”裘尧上下打量一遍神情怪异的唐铸,“你该不会是害怕死人吧!”
“怎,怎么可能!”唐铸的目光心虚的向右飘一眼,他是打死也不会承认,他害怕尸体的,他将来可是当警察的人,要是害怕尸体,还不把人给笑死?
看着唐铸心虚的样子,于灏撇撇嘴,“还说不害怕,不害怕你腿抖什么!”
“有吗?”自己的害怕表现的有那么明显吗?唐铸的眉头皱皱,低头看一眼自己的双腿,笔直笔直的,半点都没有抖啊!
唐铸正思考着,一阵大笑的声音在耳边炸响,恍然大悟自己被耍了的唐铸一瞬间胀红了脸。
于灏用手拍拍唐铸的肩膀,“哈哈,我真的没想到,将来会当警察的你,居然,居然会怕死人,哈哈哈,笑死我了,伯父伯母知道吗?”
唐铸满头的黑线,他爸他妈知道的话,他将来想去警察局的事儿,估计就没戏了。其实唐铸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明明怕死人怕的要命,可就是想去警察局,想当警察。
“没事的,害怕死人,多看看就好了。”齐汀枫看一眼唐铸,所有人都当做了玩笑话,却没想到居然一语成谶。当日后,唐铸真正成为一名优秀的警察的时候,鬼知道他都经历了些什么。只是那时候他才明白,或许有些事情,从一开始就早已注定好了。
裘尧点点头,“我们看好你哦!”
“好吧!”唐铸拿出了壮士断腕的勇气,不就是一个死人吗?他才不会害怕。
“那我们现在就去吧!”
“什么?现在?”唐铸觉得他还需要做一会儿的心理建设,那是死人阿,又不是死鸡死鸭。
于灏拍拍唐铸的肩膀,“走吧,从当下做起。”
唐铸干笑两声,只能跟着于灏走出了病房。
真的是上火阿!裘尧看一眼司诺,他真的也很想去,可是看现在这个半残废的样子,是不可能走出病房的,这下可要怎么弄?
司诺的嘴角微微勾起一弯弧度,“我去推个轮椅来,你坐在轮椅上,我带你去。”
“真的?”听到司诺的话,裘尧的脸上笑成了一朵花,司诺居然同意他去,真的是意料之外阿!“我还以为……”
司诺朝裘尧笑笑,“怎么?你还以为,我会让你待在这里养病,不让你去看吗?”
裘尧乖顺的点了点头,司诺本来想用手去摸摸他的头的,却在中途,手的方向忽然变了变,拍了拍裘尧的肩膀。
裘尧的眼睫毛微微垂下,不知道为什么,刚刚司诺不经意间的伸手的动作,居然让他的心里微微有些小期待,可是当他转而把手在自己的肩膀上拍了几下的时候,裘尧的心里忽然感觉特别的失落。
“怎么了?”似乎是察觉到了裘尧的不对劲儿,司诺满脸担忧的看向裘尧。
“没事儿!”裘尧仰着笑脸看向司诺,“咱们什么时候出发?我都等不及了!”
齐汀枫的额头上飘过几条黑线,这些都是什么人阿!对于去看死人的尸体,至于这么的期待吗?
……
这个病房前拉起来一条黄黄的警戒线,和整个医院都格格不入的,房门前此时正立着四个人影,一个坐在一张轮椅上,而另外三个则是站着,不过他们的站姿真的是让人难以恭维。
此时,唐铸的一双手紧紧的抓着门把手,不停的颤抖着,“你们,你们真的要进去吗?”
“你他妈的废话,不进去,难道老子来这里是为了观光吗?”于灏十分不给面子的损着唐铸,虽然已经一笑泯恩仇了,但那一副老鼠见了巨型猫一样的模样,还真的是让他不敢恭维。
唐铸看一眼于灏,再看看手里握着的门把手,颤抖着将手一点一点的移开了,虽然他很不想某人觉得他怂,但他真的怂了,怎么破。
于灏将唐铸推开,手上轻轻用力一扭,那门立刻就被打开了,虽然只有短短一天的时间,但停放苗姿尸体的房间里已经慢慢逸散着一些淡淡的尸气。
一股若有若无尸臭味儿,伴着流动的空气,慢慢的从空气中逸散出来。
一闻到这股气味儿,在前面打头的于灏连忙用手捂住鼻子,真的太难闻了。
看着于灏的动作,司诺将手捂在了裘尧的口鼻处,见裘尧愣了一下,司诺朝裘尧笑了笑,“你受伤了,不方便,我就替你代劳吧!”
“阿!谢,谢谢你。”说着,裘尧的耳朵尖儿微微泛起了粉红色,虽然和司诺已经不是第一次接触了,可是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每一次和司诺有近距离的接触,他的心跳总会不由自主的加速,脸会不由自主的发烫。
司诺低头朝轮椅上的裘尧笑笑,将另一只手捂在了自己的口鼻处。
只能说,死亡便意味着荒芜,意味着一无所有。再多的繁华,再美的风景,在失去生命之后,都会苍白无力的吓人。
燕过无痕,人去无声。人到底为什么活着?人应该作样的活着?怎样才是有尊严的活着?死亡会是一种解脱吗?每一天都有很多人在思考着,在生与死之间徘徊着,他们怨恨着生活的不公,命运的悲苦,同时他们又深深的知道,生命只有一次,失去了,便会是永远。这世间上,时间和生命是最一维的东西,他们不会停留,也不会倒转。当你选择放弃的时候,当你选择伸出你的两只脚的时候,一切就已经成为了永远都不会逆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