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山发生之事太过诡异,秦镜连思几日都不得其解。当时欧阳少恭的反应也甚是怪异,可既然思虑不清,便也只好由着它,就当被鬼魅缠身也罢了。
天墉城的弟子为修辟谷之术,每日只食一餐的规定当真是要了秦镜的命。想来她又不修仙,为何也要跟着一道,每日怨言极重。
“知了,我甚是想念从前我们再厨房干活的日子,虽然苦可吃得了饱饭,现在……”秦镜已是饥肠辘辘,趴在凳子上无精打采的。
“表姐,你别怨了。”宋知了坐在桌边擦拭着剑。
秦镜拎了拎茶壶,可竟是空的,她站起身,下定决定道:“我还是去后山摘果子吃比较好。”
“表姐,入夜了……”
宋知了根本叫唤不住,因为秦镜已然出门去了。
秦镜上窜下跳的终于摘了满满一袋的果子,心满意足的准备打道回府,却听得两个男声传来。这路可是下山的小路,难不成是天墉城的弟子想要偷偷下山。
“屠苏师兄,今日多谢你了。”
“无事……”
屠苏?是百里屠苏?秦镜本藏在树后的一下子跳了出来,横在他们面前。
“好你个小屠苏,下山这么好玩的事都不带着师姐……”
秦镜看清另一人的面容后,有些害怕的后退了一步,前几,日的事还心有余悸。
“那秦镜师姐是想作甚?“欧阳少恭上前一步,嘴角含笑瞧着秦镜。
秦镜摆了摆手道:“我不作甚,只是……只是想跟屠苏师弟说一声小心。”
这也是真心话,谁晓得这欧阳少恭何许人也,总觉得不似表面那样的。平日里。他们关系甚好,也不知他用了甚法子让百里屠苏放下往日的冰冷,跟他称兄道弟,总不至于与秦镜一样说瞎话博取同情,不过想来天底下也只有她能说出这些话来,他用了甚法子不管,总之他不是工于心计便是十分得人心,要不就是像她这般……聪慧。
对,聪慧,秦镜想至此处暗笑起来。
在旁处的百里屠苏言道:“谢谢师姐。”
“别客气,小屠苏路上小心。”秦镜挥手示意,瞥了眼欧阳少恭,而此时欧阳少恭也正瞧向她,四目相接之时,一道凛冽的寒光投来,秦镜感到一股凉风吹过。
秦镜抱着一袋的果子本想回房,转悠可不知怎的转悠至剑阁来了。她好似想起师尊的一句话,说是不让她接近剑阁,本想回头,可……眼前一个黑影闪过,那黑影正是从剑阁之中破窗而出。
声音之响好似要震破耳膜,秦镜愣怔了一下,很快清醒过来,大声喝道:“你是谁,剑阁都敢闯?”
那黑衣人转过身来,还蒙着面,手中还拿着把剑,周身而散发的杀气不可言语,他朗声笑道:“无知小娃,不自量力,受死吧。”
说罢,提剑想要剑刺向秦镜心脉。
她这一出口,已然后悔,不过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她念动咒语,拿出九兮镜护住心脉处,万幸,剑被抵在镜面上,剑与镜触碰的刹那间,镜面折射出一道蓝光。
因秦镜力有不逮,只能被鬼面人步步紧逼,她一路后退,眼见就要招架不住,一瞥旁处有一颗树,她微侧了个身。抬脚向后蹬了一下树,借力使力的将自个儿弹了过去,如此一来鬼面人的剑离了镜面。
秦镜稍松口气,可这时一道掌风而来,正中腹部,一口鲜血喷出,连退几步倒在地上,水蓝色的衣衫血迹斑驳,手肘处忽得重重的摔下去,顿时痛得发麻,瞧着自个儿吐了这么大口血,全身的疼痛已经抛诸脑后,大声哭道:“他娘的,我连蚊子都舍不得施舍,我跟你拼了。”
她握紧手中的九兮镜正要出手时,几个弟子前来,纷纷提剑与黑衣人周旋,剑阵之中,惊心动魄。
“小镜,你没事吧。”一女剑侍从剑阁飞身而下,立马扶住摇摇欲坠的秦镜。
“红玉姐……”秦镜全身痛楚而来,只感天地摇晃,晕眩而来,眼前一抹黑便倒在那唤作红玉的剑侍的肩头。
红玉瞧着受伤的秦镜,无奈摇头,立刻给她封了各大穴,防止伤势过重、
幸好未伤及心脉,两三个时辰便醒了。一醒来便瞧见宋知了和风晴雪站在床边。她动了动身子,发觉痛楚已然减轻不少,可不知风晴雪为何而来。正当思虑之时,风晴雪开口道:“秦姐,听说你受伤了,我这儿有药,你试试。”
秦镜点了点头,吃了药的确感觉比先前好多了。
“他们人呢?还有那黑衣人抓到没有。”
风晴雪摇头。
秦镜沮丧道:”多怪我学艺不精,这般没用。”
宋知了倒了一杯茶递给秦镜,撅着嘴不悦,心中也甚是担忧秦镜。
“表姐,你先前不是说打不过便跑,你还是头一遭受伤呢?”
“我也得躲得过啊。”秦镜一记白眼投去,喝了一口将茶杯顺给了她。
宋知了低头接过茶杯不语。
“秦姐可看清那黑衣人的样子。”风晴雪许是有些急了,一把抓住秦镜的手臂,牵动了秦镜手肘处的伤,她闷哼一声。
风晴雪也甚是不好意思的松了手。
秦镜扭了扭手肘,瞧着这手还未废便安心几分,对着风晴雪回道:“那人蒙面,我看不清脸。”
“晴雪师妹,我表姐刚醒来不久,需要静养的。”宋知了在一边下了逐客令。秦镜也一旁有些尴尬,低声道:“这么说我还真需要静养几日,我吐了这么大口血,也不知几日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