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异得了刘秀书信,便立刻分兵一隅,遥望旬邑,随时准备驰援邓禹。
此时的邓禹得了刘秀口信,一边密切关注赤眉军动静,一边却在加固城墙,伏下兵来,形成瓮中捉鳖之势,只待赤眉军撞上来。
而郭圣通一行,在目送‘秋华’将翎儿尸身同绑成粽子的郭江送往河北后。便打马狂奔,往旬邑方向疾行。
行了一日后,郭况情况愈加不妙。郭圣通只得弃了牛车,亲抱弟弟上马,又命阿郑带了青女,一路几乎再不停休。直往旬邑而去。
离开邯郸第六日,郭圣通终于到了旬邑。
此时,郭况已然滴水不进了。她便假称邯郸城派来的信使,便下马递了信物,求见邓禹。
邓禹正在巡视工事,忽闻河北有信使至,他心念一动,便转道城门亲迎。
“河北信使在何处?”他问守门将士。
然后便听一清脆之极的声音道:“蓟城一别,如今已是数月,将军清减了不少。”
邓禹唬了一跳:“你……”
“在下刘四。见过将军!”郭圣通做了个男子的揖。
“夫……”邓禹皱起眉头来,差点叫出了她的真实身份,“刘四?真是荒谬!千金之子不坐垂堂。您怎么能亲来这旬邑?!”
[叮咚!邓禹对玩家好感度-10!目前好感度为:41!请注意,离小还丹任务结束还有4天!]
邓禹话音刚落,便听系统在脑海中响了一声。
郭圣通此时简直恨不得抓着邓禹的领子咆哮了:‘本来就不容易获得的好感度,你一下子给我减了十点这是要逼死人啊!’
“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她努力让自己平心静气,“将军可方便寻个僻静之地?”
邓禹忍了又忍,方道:“随我来吧。”
他转身便走,却又被郭圣通叫住:“将军,我却不是一个人来的。还有些同伴,请将军一并放行。”
邓禹看向她身后的众人,及至刘一怀中那郎君,他惊出声来:“这是?”
“此人便是我来此的原因,”郭圣通道,“将军,进去再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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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禹卧房。
郭况在邓禹的榻上沉睡。
“刘一,阿郑,青女,”郭圣通道,“你们出去,不要做的太明显,只盯着不要让人靠近就好。”
“诺。”三人纵使相当疲惫,却也应了下来。
“将军,这是我出邯郸城的第六日,”郭圣通道,“我这六日间,带着刘一从邯郸城出发,去了南地宛城,再来了旬邑。”
她此言一出,邓禹还未问出的话先堵在喉咙里,他倒吸了一口凉气。上下打量郭圣通:“陛下允诺的?不,我清楚陛下,他不会允诺夫人离开邯郸城的!”
郭圣通一笑:“将军一定觉得我丢下邯郸城不管,跑出来太过鲁莽。”
“禹不敢指责夫人,但夫人此行实在欠妥。”邓禹直言不讳。
“我这一行,却是有两个原因,”她道,“第一,榻上此人名曰刘影,昔日对我有恩。六日前,有人拿着我的信物来邯郸城找我,道刘影有难,同南阳阴家有关;第二,却是为了将军。”
“阴家!”邓禹道,“夫人想说什么?阴家家主乃我旧识知交,他的为人我是深信不疑的!夫人且告诉我,阴家究竟将您的恩人如何了。”
郭圣通也不恼怒他的态度,只将整件事原原本本讲出,末了又道:“此事也是我郭家家门不幸,只是连累了恩人。我想过将此事转告给文叔,只是,一则怕晚了恩人性命不保。二则,我的身份……到底是尴尬了些。”
“怎么会?”邓禹仍沉浸在郭圣通所述事中,“次伯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来。君陵乃谦谦君子,怎么会……若夫人告诉我您言中这些是阴就所为,我自然深信不疑,可是夫人却说是次伯同君陵所做,请恕我冒昧问询夫人:夫人是不清楚次伯同君陵心性?还是因为陛下先娶阴氏女而怀恨在心焉?”
他这话问的很是尖锐。只因郭圣通讲的桩桩件件听上去竟极为合服情理。可他与阴识相交多年。阴家同邓家利益交错,又有姻亲为系。他无论如何也不能相信,自己诚心相交二十余载,自孩提时便一同长大的友人竟是郭圣通口中所讲的那个为了家族泯灭良心的阴识与阴兴!
因此,心神巨震之下他便先想到了是郭圣通说谎。此番冒昧问出,莫不是存了郭圣通会如他所愿,笑言方才皆属妄言的念头。
“将军不必非要信我所言,”郭圣通原本就知道他同阴家关系甚密,且邓禹此人虽聪慧,心头却存了一份天真浪漫。端看他之前所言跟随刘秀一为天下,所求三愿便足以看出。是故郭圣通并不因他的态度生气,她低了头,看向卧榻之上的郭况,“恩人如今昏睡不醒。子嗣亦……”
邓禹脸色越发难看,心头乱得很:“我这便修书一封发往南阳邓家,问我阿父阿母究竟阴家有没有做过这事。”
他起身,便要走。
“将军且慢,”郭圣通道,“将军,我去宛城是为了救恩人,我来旬邑却是为了救将军。”
邓禹瞬时转身:“你这话何解?”
“将军是否收到文叔之信,道赤眉军或有异常?”郭圣通知道这时便是最要紧的时候,她盯牢了他,端的无比自信。
邓禹后退一步:“是你……不对,若你愿意让陛下知道那锦囊妙计是你所书,当日也不会找上我了。”
郭圣通眸光一黯,心头顿时有了一个新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