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未免太大题小做了!若是今日来此的并非你我二人,而是当今圣上,那老高可不就是挖眼睛这一点点小事了!”白泽冷笑。
沈宛箐:“小事?老汤家只有一对妻儿,若他瞎了,靠谁来养活他们母子俩?你这和取了他的命有什么区别?”
白泽恍然大悟,转而说:“既然这样,不如老汤!你把你做牛肉的秘方告诉我,只要你拿出方子,今天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
沈宛箐这会儿是更怒了,她冲上前去,咬牙切齿地说:“怎么会有你这种无赖?!”
白泽挥挥鼻子,说:“离我远些,你脸上的膏药味熏得我都快要吐了!”
沈宛箐一张脸顿时变了,原本理直气壮的神色也没了。那张隐藏在白纱后面的脸变幻莫测,总归不是什么好模样。
白泽凑着这个时机,朝着后面的老汤挤了挤眉毛,老汤立马顿悟,一膝盖结结实实地跪在了地上,哀嚎道:“求公子饶了小老二吧,这秘方可是祖上传了十几代的,可不能就这么贸然地交与外人啊!”
白泽冷笑,说:“那你就是要挖眼睛咯?我本不喜欢这么血腥的事,只是你既然不肯交出秘方,那也不要怪我无情了!”他手拿折扇,折扇打开一转,速度极快,直直地冲向了老汤的眼睛,像是一把锋芒毕露的寒刀。
沈宛箐看着白泽眼里的杀伐,心里紧了一拍,也顾不上什么,只能冲上去阻拦。
老汤眼睛紧闭,等了好久,也察觉不到什么,等再小心翼翼地睁开眼时,只看到白泽的折扇离自己只有一寸之遥,而沈宛箐死死抓着白泽的手腕,两人正在互相较量内力。
老汤吓得往后挪了好几米。
白泽把折扇一松,然后用另一只手接住,沈宛箐这才放开。
“没想到……”白泽眼中露出惊讶。
沈宛箐丢下了一锭银子,说:“你要杀他便杀罢!”随后急急冲出屋子。
叶然跳下来往堂内看来一眼,随后追了上去。
白泽收了折扇,然后从地上扶起了老汤,给他拍拍身上的灰尘,说:“对不住啊老汤,吓着你了吧?”
老汤叹了口气,说:“白公子啊!你可是吓坏小老儿了,小老儿一大把年纪,可是经不住吓啊,刚看到叶公子,你们这是?”
白泽笑了一下,拿出了一锭银子,说:“实在对不住,这件事还请你不要说出去。”
老汤接过了银子,说:“既然白公子不方便透露,小老儿也就不多问了。”
白泽点点头,说:“既然这样,那就重上一碗牛肉面吧,这会儿可不要在跑出什么油葫芦了!”
“是是是!”老汤点点头。
白泽看了一眼门外,随后被老汤重新关上,他笑哼了一声,无奈地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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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声萧萧,落叶飘飘。
邺京的晚上,万家虽灯火通明,但是家家户户都窗门紧闭,晚上最是寒冷,比起塞外那些如刮人的刀子一般的风还要凌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