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郑衍德一句话问得晓古台和张文谦哑口无言,从交割俘虏的地点楚州北上有三条路可走,走宿迁直接北上,步兵至少要五天时间才能抵达有粮食补给的地点----五天五夜不吃不喝行军,就是铁人也得饿跨累跨。走西北只有一处临淮可以补给粮草,先不说眼下正值青黄不接,临淮的粮食已尽,光是突然在临淮旁边搞联合军事演习的宋军水军就够蒙古军喝一壶的----盱眙守将李应庚还好些,从濠州赶来的宋军大将杜庶可是出了名的难缠,杜庶跟着老爸杜杲和蒙古打了几十年地仗。与蒙古军不共戴天,又是坚决反对放蒙古俘虏北上地将领,怎么可能放过这个痛打落水狗的机会?除了这两条路外。还有一条路倒是十分安全,路上也有粮食补给点----那就是李掌握地沭阳了。
“晓将军,张大人,下官不敢干涉你们决策。”郑衍德万分诚恳的说道:“如果二位大人不嫌弃的话,可以在接收俘虏走沭阳北上,大都督也是王爷的臣子,你们伸手求援,大都督绝不会坐视不理。沭阳城里还有些存粮,我们也可以出动军队保护二位大人和被俘的兄弟,不会有任何危险的。”
“妈的,打得好算盘。”张文谦是何等人,马上明白李是在打这批精锐士兵的主意,赶紧微笑道:“郑将军地好意提醒,在下与晓将军心领了,你的建议我们一定会慎重考虑,请郑将军代我们向大都督转达谢意,并请大都督今后慎重行事----千万不要再做出疑路派兵的行动。”
“下官明白。一定原话转达。”郑衍德似笑非笑的答应一句,起身就走。郑衍德的身影刚刚消失,张文谦就转过头来,神色凝重对晓古台说道:“晓将军,我们无论如何不能走沭阳,李和贾老贼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豺狼饿虎,我们要是带着俘虏到了沭阳,王爷那一万五千多万贯就算是白送给贾老贼和李了。”
“这个我当然知道。”晓古台点头,又为难道:“可我们不走沭阳,又该怎么办?眼下我们手里一颗粮食都没有。自己都没吃的,把俘虏接回来,拿什么喂他们?”
“分两步走。”张文谦板着指头,神色沉重道:“第一。让骑兵吃完午饭后马上到附近乡村筹粮,管他们抢还是买,先弄到一些粮食解决目前的燃眉之急。第二步,派出四路信使,一路往临淮,看临淮还能不能再挤一点粮出来;一路北上下邳和徐州,让他们赶快押送一批粮食南下救急;一路往南给弘吉剌仙童,让他出面和宋人交涉。想办法从宋人里买一些粮食救急;另外一路到沭阳找李……。”
“找李?找他干什么?”晓古台奇怪的打断道。张文谦咬牙道:“他目前还挂着王爷臣子的名头。我们向他要粮救急,他除非公然造反。否则怎么也得吐出一点来。”晓古台盘算片刻后,长满络腮胡子地脸上总算露出些笑容,“先生妙计,这四路只要都能弄来一点粮食,不要很多,四路加起来也足够我们度过难关了。”
张文谦的算盘打得虽好,无奈天算不如人算,先打破美梦的是离宿迁最近的临淮守军,临淮守将兰秀鸿在回信中大脾气,说他前几天为了供应宿迁粮草,已经是把临淮驻军手里粮食挤了又挤,把士兵伙食扣了又扣,如果还硬要他出粮食的话,那用着宋人攻打临淮,新粮征收之前,临淮驻军就得先饿死了。然后是就地征粮的骑兵队伍,眼下青黄不接民间存粮也很少,大部分百姓都已经在吃野菜充饥,这些骑兵象蝗虫一样把宿迁周围乡村一扫而空,弄出了近百条人命,所筹到的粮食还不够晓古台的八千骑兵喝一顿粥。
筹粮极度不顺已经够郁闷了,不过最让晓古台和张文谦恼怒万分的是南宋淮南东路李庭芝派来的信使,正在楚州地李庭芝在信中先是通知晓古台等人,由于船队行驶顺利,预计后天才能到达的俘虏队伍在明天下午就能抵达楚州,要晓古台和张文谦做好移交准备。然后李庭芝在信中提到他已经知道宿迁的事情,也知道了蒙古军队筹粮的害民一事,对此李庭芝严正声明宿迁遇袭之事与南宋无关。同时严重警告晓古台和张文谦,如果他们再滥杀无辜汉人地话,李庭芝拼着安抚制置使的宝座不要,也要拿移交给晓古台和张文谦的蒙古俘虏出气,给无辜死难的汉人同胞报仇雪恨,由此引的一切后果由李庭芝、晓古台和张文谦三人共同承担----虽然李庭芝明知道贾老贼在朝廷上拼了老命也要保下他……【 - 为您精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