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下这个决定以后,论弓仁一脸的悲愤神色,呆坐在椅上良久没有动弹,眼神都直的。
论赞婆长吁了一口气,拉着刘冕的手长说短说感激涕零,把他当作了再生父母一般。
许久过后,论弓仁话了:“刘冕,我有三个要求。”
“你说。”刘冕回道,“只要是能够办到的,我一定答应你。”
“其一。昆仑铁骑十万兄弟,跟随我多年,情同手足。”论弓仁站起身来,凝眉道,“但天下无不散之宴席。现在我要离开吐蕃追随大唐了,也该和我的这些兄弟们道清来龙去脉。我不能勉强他们跟着我一起叛国投唐。毕竟人各有志,他们还有亲人在高原上翘以待。所以,我会布公告,愿意追随我的将士,跟我一起走;不愿意追随的,给路费让他们回家。唐军,不得以任何理由阻拦伤害他们。”
“这个绝对没有问题。”刘冕说道,“此乃人之常情,也足以见得你是个重情重义之人。我答应你。”
“其二。大唐我只认识你一个人,暂时也只信得过你一人。”论弓仁逼视着刘冕的眼睛,“我过去后,要带着我的兄弟编入你右卫麾下,不受其他人的调谴钳制。至于我归唐的诸项事宜,我希望你能一力承担料理。至少要保证,我和我叔叔、将士们过去后能够有保有尊严的活下去。”
冕答应得很干脆,“我答应你。”
“其三……”论弓仁皱起了眉头踱了几步,片刻后又站定闭上了眼睛,“我不希望……战事扩大。不希望吐蕃和大唐。在这时候来一个生死对决。虽然我痛恨器弩悉弄一干人等,但是……吐蕃毕竟是我的故土。我现在还无法在战场上面对他们。我希望你能想办法平息这场战争。毕竟,器弩悉弄率军而来针对的是我,并不是有意与大唐为敌。三个条件,你全部答应,我才能跟你回去。”
刘冕略作寻思,点头:“没问题。”
“你确信你能办到?”论弓仁反问。
“确信。”刘冕肯定地点头,微笑,“相信我。”
论弓仁长吸一口气。郑重的看着刘冕伸出一只手来:“我不知道该把你当作敌人还是朋友,对手还是兄弟。总之,谢谢你!击掌为誓!”
啪、啪、啪,二人凌空连击三掌。然后将手紧握在一起。
刘冕高兴。激动,眼中绽放异彩:“论兄,你也是我仡今为止遇到的最好的对手。虽然我们没有在疆场上对决胜负,但我们今后可以用别的方式,一直竞争下去!我相信你有赢我的实力,我会全力以赴!”
“我也会!”论弓仁重重一点头,“刘冕。你是一个很出色的人。也很神奇。我非常渴望与你公平一战抽个时间,你至少要与我单打独斗一场!”
“行!我也盼这一天很久了!”刘冕放声哈哈大笑
论弓仁也终于将心头的抑郁一扫而去,朗声大笑起来。
军帐之中,粗犷的笑声震震传出,将紧张与沉闷地气势一扫而空。
刘冕和论弓仁一起走出帐外,并肩而立。刘冕随行的将士与所有吐蕃将士,一起目瞪口呆。
“论兄,请借方天画戟一用!”
“请!”论弓仁亲自从兵器架上取下一枚方天画戟,递给刘冕。
刘冕手提方天画戟。稳步走到帅帐棺材前。
“我今日在此指天为誓。黄天后土天下共知我刘冕。诚心相邀论弓仁大将军与诸军将士一起归唐,绝无虚妄欺骗。若有半点假意。便叫天人共戮有如此棺!”说罢,刘冕奋起神力大喝一声,居然单手将那一副沉重的实木棺材抛了起来!
众人一起惊呼出声,论弓仁的脸色也有些变了。
“真神力!”“呀喝!”刘冕暴喝一声单膝提顶飞身而起,凌空一戟宛如白龙斩下。电光火石之间,便听嚓卡一阵大响,那顶厚实地大棺材,居然被劈作数片零落掉下,砸得一片灰土四溅!
“好”随行地唐军将士率先大吼叫好拍起巴掌来。论弓仁瞪大了一下眼睛,也点头叫了声:“好功夫!”其他的吐蕃人也都是好武识货的,这时跟着一起叫好起来。
刘冕将方天画戟扔给一旁小卒,走到论弓仁面前抱拳施了一礼:“论兄,你我同年同月生,我长你一天。若不嫌弃,可在三军将士面前结为异姓兄弟。从今往后,我们同气连枝共进共退。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知你意下如何?”
“好!”论弓仁二话不说,抱拳一拜,“其实小弟也早就敬重刘兄的武艺韬略与人品才智。今日,我们就当着十万昆仑兄弟的面,与刘兄结为异姓兄弟!”
“请”
论赞婆大喜过望,急忙差使人准备去了。按照吐蕃与中原的习俗相结合,在祭台上摆放了牦牛头骨与猪头牺牲等物,刘冕与论弓仁二人,在无数人的见证之下,叩拜天地神灵结为了异姓兄弟。
完毕后,二人握住一手当空举起,无数人海呼山啸地欢呼。
论弓仁和刘冕地脸上,一起浮现出豪放与欣慰的笑容。
当晚,论弓仁就将告示下了。虽然许多人已经有所预料,但消息传出,仍然引起了空前的震憾。所幸论弓仁对这支军队有着很深远的影响力,威信也一向足够。说明了事情的原委始末后,支持并理解的人毕竟占了多数。虽然有点军心浮动,但并未酿出哗变与祸事。
论弓仁说得很清楚。愿意追随他而去地。收拾衣甲刀枪骑上骏马,在右营集结。今后编入大唐最精锐的部队右卫之中,享受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