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长安,刘冕没有急于去军营,而是与狄仁杰一起陪同李贤先进了皇宫]狄仁杰着手将李贤父子的饮食起居安排了一下,就让他们住在太极宫紫云阁,去昔日东宫只一墙之隔。
一切料理妥当后,刘冕方才告辞。李贤略作挽留对他道:“天官,我是否需要去探望一下我那妹子?”
“太平?”刘冕想了一想,“没必要吧。你是长她居幼,理当她来拜见你才是。”
“话不能这么说。”李贤淡然笑道,“长幼虽是如此,但现在我们的地位处境已是天壤之别。我还是放下架子,先去拜访她吧?”
“不用。”刘冕回答的很肯定,对李贤微笑道,“相信我,她会来主动拜见你的。”
“嗯?……那好吧。”李贤略有所思的看着刘冕,点了一点头,不再坚持了。
刘冕走了,李贤看着他的背影暗自点头,赞叹。他将李光顺唤了过来对他道:“顺儿,我叫你每日去与刘冕交谈学习,可有何收获?”
李光顺有点茫然的摇头:“只是谈天说地,也未尝谈起何等重要的事情。孩儿感觉还是跟以往一样啊,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李贤先是一愣,随即苦笑,不再追问自己这个宝贝儿子了。李光顺似乎感觉出了李贤地不满。急忙道:“不过父王,孩儿倒是觉得,这个刘冕比以前更加高深莫测让人揣摩不透了。他心里的想法、他在进行的事情,别人好像永远也猜不透似的。但是表面上,他却对我很坦承很热情。孩儿也不知道他是虚假还是真诚的。”
“相信他吧,他是真诚的。”李贤长吁一口气,说道。“他,是我们现在唯一可以信任的人了。一个经历过那么多生死波折与考验地人,是不可能像以前那样简单和纯粹了。但是我们必须相信他!”
李光顺眨巴着眼睛:“是因为我们已经没有别的人可以指望了吗?”
李贤怔了一怔:“你要这么说,也可以。就如一场豪赌,刘冕已是我们最后的底牌。相信他就是我们唯一的胜机。而且他从来就是和我们乘在同一条船上的。同舟共济荣辱与共。你明白吗?”
“哦,孩儿知道了……”李光顺似懂非懂的点头。
李贤却是拧着眉头暗自叹息:刘冕,好本事。太平那么聪明又刚烈的女子,你也能治得服服帖帖……太令人刮目相看了!
刘冕离开太极宫。打算先去一趟太平公主府上。
李贤来西京办事了,于公于私都要先知会太平公主才是。而且刘冕很有用心的想让他们兄妹二人团结一致,一同对抗势力强大地武党集团。
至从太平公主与刘冕开始混在一起后。立场就开始变得鲜明了。尤其是生阉武承嗣、扳翻武攸暨之后,太平公主与武党的对立也已经非常的清楚。.从现实上讲,太平公主与刘冕乃至李贤包括李党地其他所有人,都是同一阵营里的。
但是太平公主的身份最是奇特,她是太后最倚赖也最心爱的女儿。很大程度上,她会偏向于太后。同时,她的这个身份和立场,也将是一把双刃剑。把握得好了。益处无穷;稍有不慎,伤人伤己。
除开私情。刘冕在处理太平公主的政治立场问题的时候,特别小心谨慎。
来到太平公主府,她果然在。见到刘冕的时候脸上灿烂如花喜出望外,头一件事情就是扬起手臂来对身旁众人喝斥:“那退下!”
刘冕禁不住笑了一阵才走到她身边来坐下。太平公主兴奋地跪坐于旁替刘冕捏起了肩膀,嗲声道:“晋国公终于回来啦?一路辛苦了吧?晚上想享用一些什么膳食美酒呢?”
“好意心领啦,我是来办正事的。”刘冕拍了她地手一下,说道。
“什么正事比我们之间的事还重要呀?”太平公主嫣然一笑就抛起了媚眼,笑咯咯的来拎刘冕的耳垂。
“别闹了,真有正事。”刘冕将她的手捉住。整个人都提过来放到自己腿上。抚着她的脸说道,“你六皇兄来长安了。”
“哦?”太平公主甚感惊讶。“什么时候?和你一起来的?”
“嗯。”
“他来做什么的呢?母后放他自由了吗?”太平公主坐直了身子,显得甚是关切。
刘冕点了一点头,不急不忙的说道:“你母后要登基了。”
太平公主地脸色微变:“说得如此肯定?”
“地确可以肯定了。”刘冕说道,“太后派潞王来长安,就是来劝说关陇仕族与长安的门阀们,一起拥戴她登基。为她登基造势鼓劲。”
“看来母后地确是要登基了……”太平公主的神色变得严肃了许多,缓缓点一点头,“六皇兄曾经监国多年,在关陇仕族与长安门阀当中颇有人望。早两年裴炎案时,六皇兄还曾出面带领他们宣誓向太后效忠。算起来,六皇兄便对这些仕族门阀之人有着救命之恩。可是……”
“可是什么?”刘冕追问。
太平公主面露难色的摇头:“可是人家未必会领情。甚至有可能会把我六皇兄当作是软骨头的叛徒,从而鄙夷唾弃他。”
“不排除这种可能性。世间总有这样的人,明明得了好处捡了便宜,回头便忘了施恩之人,转过头来还要恨他骂他。”刘冕无所谓地笑了一笑。“但凡干大事的人,总会招致许多的骂名和非议。我想潞王是不会在乎的,会一往如前毫不退缩]”
“在不在乎是一回事,事情办得顺不顺利是另外一回事。”太平公主仿佛有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