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姓家将见叶青梅说话口气很大,心中暗暗称奇。不过他原先被肖恩郑重警告过,所以也就很快接受了这种违和感。
但是,那肖钦可不知道肖恩与叶青梅和五竹的过往,所以一听之下,立刻就不服气起来,在那里自个小声嘀咕起来。
叶青梅隐隐听到肖钦说道:“......不懂......可恨......等着瞧......”几个字词。
叶青梅嘻嘻一笑,也不理这憨货。
这小胖子本来满脑门子的不高兴,结果看到叶青梅轻轻一笑,却又是发起了痴气,停了脚步,站在那里,目光呆滞起来。
李姓家将前边引路,突然感觉到自家少爷又不走了,不由大惊,转身一看,却看到了这小子的猪哥花痴相,心中尴尬,连忙伸手一拉肖钦。
肖钦回过神来,依然是念念不舍地去瞅叶青梅。
李姓家将不由大囧,对后面爬起来的那两名小厮喊道:“小七,小十一,给老子滚过来!少爷受了伤,走不快,你们先扶着少爷在后面慢慢走,我先带这位小姐回府见老爷。你们看好少爷,不得再起事端!否则——嘿嘿,我一定禀告老爷和夫人,说你们看护少爷不力,害少爷摔了跤。”
两名小厮一听,急忙跑了过来,连连跟这家将作揖讨饶。
李姓家将又交待了二人几句,这才不管肖钦,引着叶青梅和五竹往肖府而去。
肖府离秀水街不远,离开秀水街,往北穿过两道横街,再往西边一拐,进了一条巷子。
这条巷子十分僻静,这在大梁城的中心腹地,是种十分奇怪的现象。
叶青梅一路沿着小巷往里面走,只见两面都是高耸的青色院墙,两边各开有两三个院门,门上的匾牌上都是写着某某府邸,几盏气死风灯在院门两侧高高挑起,明灭的灯光照得几处匾牌泛着斑驳的光影。
叶青梅牵着五竹的左手,左顾右盼地安静走着。
李姓家将也不知要如何说话,索性除开带路的话语,什么也不说。
大约在这条巷子里走了一百多步,来到右侧的一处院门前。只见大门前有两只石狮子安放左右,五级台阶往上延伸,止于高高的红色门槛。院门上方挂着一块匾牌,上面简单地写了“肖府”两个大字。
这时,肖府的大门已经大打四开,台阶上左右各站着两名家丁,手中都提着一盏灯笼,灯光把这处巷道站得通明。
台阶下站着一人,一身简单的青色袍服,身材魁梧,络腮胡须,显得十分凶猛,但眼睛灵活,又似乎十分狡诈。
此人正是肖恩。叶青梅微微一笑,心想,这人倒是比在神庙门口见到的那次壮硕了很多。
叶青梅牵着五竹的手,走到离肖恩五六步远的地方,便停了下来。
叶青梅抬起头,安静地注视着肖恩的眼睛。
五竹依然是那个冷漠的样子,默然地站在叶青梅的身边。
那名家将倒也灵泛,无声地退到一旁,垂首站在院墙的阴影处。
肖恩站在台阶下,远远地看见了那青衣蒙面少年,眼角不由得一缩,心跳都快速地连跳了三拍。他当日与五竹交手,受伤的那个部位,都仿佛隐隐有些痛了起来。
他马上又看到了叶青梅和五竹牵着的手,心中有些奇怪,但想起她神庙小仙女的身份,又随即释然。、
他见叶青梅停了下来,立刻哈哈大笑着往前走了过去。
肖恩走到叶青梅面前,单膝跪地,抱拳说道:“不知小姐今日回到大梁,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叶青梅轻轻一笑,脆声说道:“肖大人多礼了。你又不能未卜先知,有什么好怪罪的。只是,今日,我可是打了令郎,大人可不要怪罪我就好。”
肖恩一听,神色不变,大笑道:“犬子无赖,他什么性子我是知道的,有错自然不在小姐你,一会我再好好责罚他,让他给小姐赔罪。”
“肖大人不怪罪小女子我,那真是太好了。肖大人快快请起,你行此大礼,却是多有不便的。”叶青梅眯起眼睛,甜甜一笑,开心说道。
肖恩一听,顺势就站起身来,侧身一伸手,躬身说道:“今天过节,想来小姐逛街疲累,也不知是否饿了,本官在家中备了一桌吃食,不知小姐可有胃口吃个夜宵?”
“有吃的?”叶青梅雀跃道:“肖大人还真是个妙人,正合我意啊!”
肖恩又与五竹见礼,五竹却不理他。
叶青梅笑道:“肖大人不必理竹子,他就是这样的木头性格,你让他自己跟着就行了。”
肖恩连忙称是,又与五竹告了个罪,这才前头带路,引着叶青梅二人,往府里走去。
一行人绕过照壁,穿过一个庭院,过了中门,往右边一拐,沿着一道长廊走了一会儿,来到一处大厅门口。
肖恩招呼着叶青梅二人进了大厅,只见厅中摆了一张圆桌,上面已经摆好了七八个凉碟。
肖恩引着二人来到桌子旁,把叶青梅让到主位坐好。五竹也不客气,伴着叶青梅就坐了下来。
肖恩自己在叶青梅另一侧坐好,拍了拍手。不一会,一些丫鬟就端着餐盘,流水一般的从一侧小门里进来,又上了七八个主菜。
这几个月,叶青梅好不容易跟着海公公吃了几顿饱饭,结果又遇见战清风非要与她过不去,风里来雨里去的,一路上风餐露宿,粗茶淡饭,嘴巴早已经馋得很了。
这几天在大梁城里逛街,买东西在其次,其实首要的还是为了吃各处商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