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在g市最高的大楼楼顶聊天,无疑是一件刺激神经的事情。
凤夕歌不知道田默默约他出来所为何事,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会选择在这个地方见面,这么高的楼,挺瘆人的,他稍微有些恐高。
田默默看起来比他早到不止三五分钟,她虽然穿着一件毛呢外套,而且看起来穿得也不单薄,但嘴唇却冻得乌青。
“默默,要不我们换个地方吧?楼下有西餐厅,我们去那里吧。”凤夕歌建议,他不冷,但看她冻成这样,心里还是有些心疼,虽然她变了,让他感到陌生,可十多年的朝夕相处,他对她还是有着很深的感情,只是却在爱情之外。
田默默淡淡地看他一眼,并不领情,从包里掏出烟盒,抽了一支烟轻噙唇间,“啪--”火苗从打火机中喷出,点燃了烟,她幽幽地抽了一口,像个风尘女子一般,从红唇中将烟雾一点一点的吐出。
“把烟灭了!”凤夕歌清冷的声音带着让人不容忽视的威严,他痛心地盯着田默默,即便是他有负于她,她也不应该这样*放纵自己。
田默默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放佛在说你凭什么管我?我变成今天这样全都是拜你所赐。
“我最后再说一遍,把烟灭了。”这一次凤夕歌的声音里并无半点的威严,冷淡的放佛眼前的女人跟他并无多大的交集,他们顶多也就是不怎么熟悉的两个人。
田默默仍旧沉默,但是几秒钟后却灭了烟,舌尖舔了下嘴唇,悠然道,“我是来跟你告别的。”
“你要去哪儿?”
“离开你,离开这里。”
凤夕歌沉默了一会儿,却并没有挽留,三个人的城市,注定了要有一个受伤,离开也好,“照顾好自己。”
田默默的心在这一句话后彻底破碎,十几年的感情了,还比不上他跟欧阳晓区区几天,不是他负心,也不是欧阳晓比她优秀,而是她自己太没用了。守不住自己的男人的女人注定了是个可怜而又可悲的女人。
俯瞰这座城市,从跟他一起来到这里,到如今孤零零的一个人离开,她不止是可悲,更是悲惨。
可没关系,也才分开一年而已,易梵说了,一年的时间,他能帮她得到夕歌,不止是他的人,还有他的心。
一年的时间,很快的,三年她都等了,这一年,也才区区的三分之一时间而已,一转眼就过去。夕歌,等我们再见的时候,我想我应该会是另外一个样子,你喜欢的样子,我期待那一天的到来,期待着我们的再一次重逢。
“我听人说了一件事,想跟你求证。”凤夕歌说。
“什么事?”田默默面无表情地问。
凤夕歌沉默了一会儿,想要让自己问出的问题不会让她生气,虽然他已经可以基本肯定事情正如欧阳晓所说,但他还是希望从她的嘴里听到不一样的答案,“你是不是想害死欧阳晓?”
田默默愣了下,波澜不惊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慌张甚至连一丝的不自然都没有,她随即轻轻笑了笑,“欧阳晓跟你说的?”
“不止她跟我说。”
“段誉也跟你说了?”
凤夕歌没有否认。
田默默忽然就笑了,“夕歌,我的心真的好痛,你不爱我就算了,竟然还怀疑我想害死欧阳晓,我们认识了这么多年,难道你还不了解我吗?我连宰鸡都不敢我敢杀人?”
“可是--”
“可是你就是肯相信他们说的也不相信我,夕歌,我很失望,很难过。我好怀念以前的日子,你知道吗夕歌?我现在时常想要是当年你不给我看病,就让我那时候死了该多好。”
“默默……”
“夕歌,不管你信不信,我都还是那个爱你的默默,这辈子都是。”
凤夕歌点了下头,他相信她说的,但他也相信欧阳晓的话,也许这件事本来就没有必要查的那么清楚,因为如今的欧阳晓活得好好的,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吧,谁在说谎已不重要,重要的是从今以后,他跟欧阳晓有他们的生活,默默也有她的生活。
凤夕歌先离开了楼顶,田默默又坐了一阵子才下去,有些事情,打死她也不会承认,尤其是在爱的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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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静月的突然出现让易梵原本就敏感的神经变得有些不安,总觉得这个女人看他的眼神怪怪的,可他一时间又找不到怪在什么地方。
“易先生的身体恢复得怎么样了?”蔡静月问的时候眼睛上下打量着易梵。
易梵假装没在意地耸了下肩,“我本来也就没受伤,所以也就没什么事,不过我那弟弟情况不是很好。”
蔡静月一听,愣了下,随即紧张地问,“他怎么了?有没有事?现在在哪儿?”
“哦,他正在楼下做检查,昨天晚上疼死疼活地叫着,跟他说了不让他乱跑他不听,这下估计有他受的了。”易梵很是夸张地说。
“哦,那我去看看他。”
“我去看看检查完了没有,你先在这里等一下,他的病房就在这一层,检查完他就过来了。”
“哦,那你去看看,我等你的消息。”
离开楼层,易梵噙着嘴唇想了片刻给凤夕歌打去了电话,“你现在在哪儿?”
凤夕歌刚从出租车下来到医院门口,“在医院门口,怎么了?”
“我的车在门口停着,你上去,我有话跟你说。”
凤夕歌左右看了看,还真看到易梵那辆极其招摇的红色跑车,车门一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