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白庭玉倒没有多说什么,他本性细致温厚,却是取了一条毛毯抛给段宁泽,朝着段宁泽微笑道:“段大人,此处不比南边,夜里寒气重,大人拿这个挡挡风。”
段宁泽适才出了一身汗,这会儿还真觉出有些冷来了,正愁着自己杵在这儿的决定做得冒然,便有白庭玉知情识趣地雪中送炭,当下轻声道了谢,将那毛毯披在身上,果然温和了许多。
耳边隐约听得周继戎对着走回去的白庭玉低声埋怨:“小白,你管他那么多做什么……冻死了正好……”白庭玉朝他这边望了望,又转头微微笑着低声和周继戎说了些什么,寥寥几句话的工夫,却是将那位小爷安抚得喜笑颜开,揭过了这岔不提。
两人到底是久别重逢,周继戎不多时就把段宁泽这个人置之脑后,凑过去嘀嘀咕咕地与白庭玉说起话来。
期间白庭玉话并不多,多半是听他喋喋不休,偶尔答上一两句或是点头应和一声。周继戎倒也能自得其乐,说到高兴处,自个也给嘻嘻嘻地笑起来,看两人那样子,竟也显出几分和谐来。段宁泽竖直了耳朵就着吹过来的夜风段段续续的听了一耳朵,那内容十分的稀奇古怪,却是没有什么过于亲昵暧昧的地方。
段宁泽自然不知道自己这要算是操心得早了。周继戎那想法格外独树一帜,却是实实在在地打算找个人能相互陪伴着过日子,其它那什么的想法暂时还真没有。
周继戎这一天见到小白也不到两个时辰,再除去还有旁人在场的时间,两人也没来得及说上几句话。而他被兄长收出小白的书信这事虽然也算要紧,但他因此被关了月余,自觉十分丢人,有损自己威风霸道的光辉形象,也还没想好肩扛如何同白庭玉提及。
因此白庭玉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倒是能坦然行事,所以也没显出什么不自然的地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