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遥的看着万‘花’丛中左拥右抱的老皇帝,宇文佑忽的想起很小的时候,他是把这个男人当做神来崇拜的。--即便是差点被老皇帝打死,发誓要成为人上人,心中也是存了让老皇帝刮目相看的意思。就这么一个好‘色’没担当的男人,怎么就让自己入了魔呢?
本来受宇文桓影响,想着跟老皇帝服个软两下相安,如今看到老皇帝如此荒唐,心里是一点疙瘩都没有了,堵在‘胸’口的闷气也散了个干干净净。有道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硬气也是要看对象的。跟一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人硬气,有什么意义?
宇文佑一脸轻松地朝老皇帝那边去,自然有人通知老皇帝。
老皇帝把事情‘交’代下去就不管了,见宇文佑主动来找他,还以为是来求饶的,便故意晾着他,继续跟美人调笑。直到宇文佑到了他跟前,大声问安,方才“嗯”了一声以示回应。
不用老皇帝说话,宇文佑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下来,望了一眼老皇帝道:“父皇,白日宣‘淫’还是找个隐蔽点的地方好,就算没人敢说您的不是,被弟弟妹妹们看见了也不好啊。”
十皇子便是受了老皇帝影响,长大后fēng_liú成‘性’以致身体羸弱,年纪轻轻就死了。上辈子跟十皇子‘交’情不深也就算了,现在却无法再袖手旁观。
满面‘春’风的老皇帝脸‘色’一僵,蓦的大怒:“宇文佑,你说谁白日宣‘淫’?”
宇文佑知道。这个时候他应该跪在地上请罪,亲父子,没什么好硬气的。况且已经软了一次了,再来一次也不难吧?心中这样想,膝盖却怎么也弯不下去,原来不计较老皇帝半路截胡的事,并不是被宇文桓说服了,只是舍不得那些损失,找的借口而已。
宇文佑啊宇文佑。你什么时候也这么没担当了?
老皇帝等着宇文佑请罪,却见他似笑非笑,忽而又叹了口气。认定宇文佑是在嘲讽他,不由得怒上加怒,决定今天非要给这小子一点颜‘色’看看。正要开口叫人,却听宇文佑笑道:“父皇息怒。儿臣也是为了您的名声和身体考虑。不然何必多事呢?您不喜欢听,儿臣不说就是了。”
如此云淡风轻,老皇帝再要发作宇文佑就显得自己心虚了,但若是不发作,他憋了一肚子的火气怎么办?
“常言道子不言父过,殿下虽是为了皇上好,今日这番言论却是太过分了。”于美人忽然开口说道,“况且臣妾只是和皇上在这里赏‘花’。怎么就成了,成了……”
说到这里便有些难以启齿地停下。只用含嗔带怨的目光看着老皇帝,臣妾为您受了羞辱,您要为臣妾做主啊。
“不错,于美人只是陪朕赏‘花’,怎么落到你的眼里就成了那等龌龊事?”老皇帝开口说道,“况且,于美人论辈分是你的庶母,平时见了面也要叫一声母妃的,你怎可如此羞辱她?朕命令你,给于美人赔礼道歉。”
儿子羞辱了父亲的小妾,可以打,可以骂,从来没有赔礼道歉的。老皇帝先是把白日宣‘淫’的罪责全推到于美人身上,现在又用皇帝的身份让宇文佑给他的小老婆赔礼,间接地羞辱了宇文佑,真是,无耻啊。
宇文佑确定了心中的猜想,老皇帝对他或许有点愧疚,但认为放纵他在京城逍遥已经是很大的补偿了,愿意留他在京城,只是觉得他有用罢了。老皇帝的心里一定是又憋屈又骄傲的,看吧,朕为了宇文家的江山留下了这个最讨厌的儿子!
如此也好,他已经背了很多包袱了,可不想再多一个老皇帝。
“娘娘想要我赔礼道歉吗?”宇文佑手指晃动,挂在上面的‘玉’佩转出一个莹白‘色’的圈。
转着转着,‘玉’佩忽的飞了出去,正好掉在于美人的裙子上面。玲珑的鸳鸯‘玉’佩,系着‘精’巧的同心结,一看就知道是青年男‘女’定情的信物,于美人‘花’朵般娇‘艳’的脸庞顿时变得惨白。她还很年轻,心中最大的秘密突然被暴‘露’出来,顿时懵了,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这块‘玉’佩自然就是于美人和情郎的定情信物,本打算拿来气气老皇帝,现在用来吓唬于美人倒也极好,谁让这个‘女’人这么讨厌,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坐在这里。之前没想起来也就算了,现在么,没有哪个做儿子的能冷眼看着亲爹戴绿帽子。
“这东西,好像不是宫里的吧?”老皇帝一声冷哼,问道。
做贼心虚的于美人浑身一抖,如同烂泥般滑落到地上,正要求饶却听见宇文佑笑道:“自然不是宫里的东西,父皇倒是猜猜看我从哪儿‘弄’来的。”
“你整天不务正业,有这东西不奇怪。”老皇帝说完,纳闷的看着瑟瑟发抖的于美人,“你怎么跪在地上?”
“脸‘色’看起来也不大好,娘娘是身体不舒服吗,不会是被我气的吧?”宇文佑笑问道。
“不,不是,殿下是皇子,我怎么敢跟殿下置气。”于美人见宇文佑没有告发她,连忙说道,“我只是,只是被太阳晃得眼晕,有些不舒服。”
“哦,原来是这样。”宇文佑说道,“既然娘娘没有生我的气,那我就不用道歉了,是吧,父皇?”
“你既然不舒服,就退下吧。”老皇帝狐疑的目光在于美人身上一扫而过,重点看了一眼被于美人握在手中的那块‘玉’佩,脸上现出不悦之‘色’,他倒不认为于美人有胆子与人‘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