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用上浅薄轻功,仅仅一晚,功力竟增进如此之大,足抵寻常双修一个月之效……”槐一脸上露出几分狂热,“看来与少侠双修之人,修为定是极高……”
如今正是修仙门派初升之时,众多门派皆意在俗世寻找灵根独耀、根骨上乘之人,以培养其刻苦修行,假以时日得道大成,壮大己方门派——再过百年必是修仙盛世,届时弱小门派定被蚕食吞没,就算侥幸尚存,也没有能力争夺仙宝密洞,不过是苟延残喘。
槐一眸中暗光一闪,“不知那名女子是何门何派?”话音落下,其争夺之意不言而喻。
谢岙额头几根乱筋崩了崩。
被扑倒的那人是男子……还是同门师侄啊混蛋!
“若是少侠不愿说,贫道也不强求……贫道本想助少侠增进修为,好让少侠尽兴之下回心转意,”槐一叹了口气,并不步步紧逼,神情恳切道,“毕竟我朱招派上下还有求于少侠,如今所中妖毒的弟子共有二十余人,若是在三日内再无所获,这些人恐怕就……唉……”
谢岙犹豫一下,开口道,“并非我舍不得那一碗血,只是道长也知我纯阳之体,于妖魔来说无异于大补,但凡流出一些血来,定会招妖引魔,届时非但帮助不了那些弟子,反而有害于你全派上下。”
“若是因为此事,少侠大可放心,”槐一听罢倒是松了口气,抚掌大笑道,“我朱招派虽不及瑶山鹿践天池那等那等修仙圣地、有诛妖四阵,但是防妖之能却是天下所有门派所不能比……想必少侠已经听说,敝派常为皇室提供灵丹妙药?”
谢岙点点头,一脸纳闷。这与防妖有什么关系?
“然而外人不知……”槐一捻须一笑,“先皇景俞帝酷爱道法仙符,自退位之后并未住在皇宫,而是在我朱招派内清修……” 槐一信誓旦旦道,“因此少侠无需为此事介怀,量那妖魔精怪再如何贪婪,也不敢踏进我朱招派一步!”
谢岙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那景俞帝就算是退位,也是天命在身之人,有一位皇帝坐镇这朱招派上下自然一只妖怪都跑不进来!
几番思量之后,谢岙也并非无意救人,毕竟一碗血换二十余条生命……就当是为收集经书顺利回家积攒人品!
“既如此,我便应下……不过还望道长把那法术快些解了。”
“这是自然、这是自然!”看到谢岙终于松口答应,槐一道长大喜,忙从屋内拿出一个玉碗和小刀来。
“只要这个便好。”谢岙笑嘻嘻接过了玉碗,没有拿那把黑漆漆的小刀。
……谁知道那刀刃上会抹着什么东西!
谢岙左手端着玉碗,右手拔出匕首咬在嘴里,余光忽然扫过那间丹药房。
屋内的小王爷仍旧如同刚到之时一般,低头端着茶杯,一直在品茗喝茶,好似不欲打扰屋外对话。
小王爷有这么乖巧吗?昨日不是还嚷嚷着帮助这位槐一道长说话……难道终于发现了敬佩尊崇的槐一道长也会有小动作,所以失望之下干脆不吭声了?
谢岙纳闷瞅了瞅,低头咬着匕首便要划破掌心。
蓦地,刀尖停在了掌心上方。
谢岙猛然抬头,两眼紧紧盯着屋内。
丹房里,小王爷又端起了茶杯靠近嘴边,喉咙动了几动,似是终于喝了下去——那种滚动方法,好似在口中无水之时,硬要挤出唾沫咽下去。
若是杯中无水,为何不再倒一杯,反而还是这般动作,仿佛是……无意识在重复端杯喝水的动作一般……
莫非小王爷不是不说话,而是…说不了话?
谢岙脸色顿时一变。
“叱——”
一条赤黑锁链忽然袭来,锁链末端黑勾直扑谢岙门面。
“铛——”
金光大盛之下,一轮金罩霎时张开笼在谢岙周身,锁链黑勾撞上金壁后,好似卸去了气力,软软滑落。
“道长莫非以为在下没有任何防备,便会上山?”谢岙呲了呲牙,“道长好手段,竟让小王爷失了神智,这般对付皇族之人,就不怕惹了天命?”
本以为有小王爷在此,这道士不敢乱来,毕竟但凡修道之人都不愿惹上皇族,谁知他竟然真敢动手了!
“不过是让他暂时失了意识而已,就算牵连一二,为了我朱招派也是值得,”槐一道长依旧从容不迫,好似对这金刚罩并不吃惊,“看来那人说的没错,你这纯阳之体,果真还有一两招防身——”
谢岙心头一惊,提气便向山门奔走,然而手中玉碗忽然发出‘嗡’的一声响,飞速旋转脱离手掌,眨眼间便化作晨钟之大,悬于半空猛然翻扣下来。
“唔——!”谢岙眼前一黑,竟连着金刚罩一同被牢牢扣在了碗下,丝毫反抗不得。
槐一冷笑一声,零碎话语隐隐飘于碗外。
“可惜啊……”
94哟,弱点何处寻真章!
乾天洞府内——
迷雾无边无际,似是天地再归混沌,一人白衣杏袍,衣衫瀚逸,缓步前行,皦皦光华凝聚周身,如无尽黑夜唯一星河。
“尊上。”一名黑衣男妖凭空出现,“万通商会有关榭少侠的存在痕迹均已消除。”
句融露出丝丝满意神情,“另一事如何?”
燕宿顿了顿,面无表情道,“六界之内如今私卖的鸾鸟之蛋,皆已买下运回洞府。”
“呵……”句融弯唇一笑,丝丝妖力萦身之下,本就绝伦雅致的容姿宛如莹莹磁石,越发无限惑人,“如此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