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温文如玉,却又做男子打扮的阿娘,蒙国两岁有余的皇太子殿下在一个劲的让自己习惯喊她做‘阿爹’时。
那厢,祁云澈迈步行入,走进他的视线中。
望见真正的爹爹威武霸道的出现,他该怎么喊呢?
“阿爹,阿爹,阿爹……阿爹?”
咬着手指头,小祁润无比迷茫的盯着货真价实的父汗,再看看女扮男装的母妃,小嘴紧闭,一声不吭腼。
大抵小殿下觉得自己被耍了罢……
祁云澈呢,本还期待儿子能在小别之后,亲亲热热的唤他一声‘阿爹’,结果事与愿违。
汐瑶察觉身后有人来,一回头,才是望见那个分别之后日思夜想,此时只与她胆战心惊的男人揍。
她的反映还不如儿子。
整个人蓦地僵住,再死死忍住什么,掩饰的讪笑,“你……不是明儿个才来吗?”
祁云澈冷飕飕的笑,“觉得我来早了?”
他说罢,身后翼宿等人灰溜溜的跟着现身,对汗妃娘娘摆的就是‘对不起,我们出卖你了’的无可奈何表情。
事迹败露,汐瑶只好学着儿子酷酷的样子——沉默。
……
原本翼宿、张宿奉汐瑶之命,领一小队人暗中尾随南疆圣女一行,打算等她们去到偏僻的地方时,假装邵和的人马对其穷追猛打。
之后井宿和柳宿出现,再一次出手相助……
若说第一次搭救是正好遇上了,第二次便是心意,到时候小圣女想不折返回去表示一下都难。
你来我往,大家便也熟络了。
到那时,汐瑶是要找个借口去南疆,还是直接道明意图,一切看小圣女是个什么态度。
而对汐瑶把自己的‘恶行’嫁祸给邵和,沈瑾瑜持不闻不问、事不关己的态度。
只千算万算,算不到祁云澈会在这时候到!
到便也不得打紧,偏还叫他遇上从楼上行来的翼宿正在抱怨,为什么做坏人的是他,还要假装被井宿打跑?
井宿跟在他后面笑呵呵的说,自己会手下留情的,全因是夫人的命令,大家都奉命行事而已。
于是迎面走来听了一半的祁云澈顺理成章的问,夫人喊你们做什么?
这会儿功夫,汐瑶心都要碎了。
祁云澈一脸沉肃的对儿子纠正,“我是你阿爹。”
再指着那女扮男装心虚不已的说,“她是你阿娘。”
大抵汗皇的气势太骇人,祁润很给父汗面子,老老实实的唤了他一声‘阿爹’,这一回是望着汐瑶,金口再难开。
谁叫阿娘自打出了呼奇图,就是一身雌雄莫辨的装扮呐……
正是祁云澈等着汐瑶坦白时,外边传来颜莫歌幸灾乐祸的说话声,“听说有个自称‘南疆圣女’的人要求见恩人公子,瑾瑜兄,你何时变得那么爱多管闲事了?”
同是坐在外面的沈瑾瑜谈笑风生道,“颜兄看我像是那么好心的人吗?”
颜莫歌笑了笑,又道,“那真是稀奇,这里……还有别的公子?”
没想到小圣女自己找回来了,汐瑶还没来得及高兴,又被面前祁云澈暗藏危险的眼神给压了下去。
她是恨不得往儿子身后缩,道,“你先听我解释啊……”
对着图亚大汗要吃人的模样,只好差凌花湛露去对小圣女转告,今日有事不能相见,明日在国色天香楼亲自设宴款待。
虽这般做法有欠妥当,倒增添了几分神秘感。
反正人情已经握在手里,被人记挂在心上,来日好好利用便是。
……
傍晚,国色天香楼。
用过了晚饭,回厢房汐瑶就兀自梳洗一番,换回女子的装扮。
走出外室,她便见到祁润老老实实的坐在一张黑色的皮毛绒毯上,摆弄着前日从陈月泽那里得来的小玩意。
那是一小套用木头雕得栩栩如生的兵器,统共有十八样,据说当初冷绯玉家的小子想要,四方侯硬是没舍得给。
祁云澈静静坐在润儿旁边,看着他玩。
虽没什么笑容,但那全然笼罩在儿子身上的目光里,尽是期待和喜欢。
不时,小的就抓起一把大小刚好合手的宝剑往大的那处送了送,祁云澈露出个极其柔和的笑,仿佛是很满意儿子点击着自己的表现。
岂料他将将伸手去接,这小子就耍了个诈,照着他肚子刺过去,还要声势十足的吐出个铿锵有力的‘杀’字。
随即,祁云澈傻眼了,满室响起两道欢快的笑声,一道清脆无邪,一道是中途来趁火打劫的。
恐怕放眼全天下,只有这两个声音的主人能这般堂而皇之的将他嘲笑去。
也全赖汐瑶换回女装,祁云澈看她的眼色总算缓和了些。
她走过去就着毯子的一端坐下,捏了还在不遗余力斩杀自己老爹的润儿一把,笑说,“怎么可以对阿爹动手呢?”
两岁的孩童哪会懂得这样多?
听到汐瑶的声音,祁润顿下来望望她,半响低头在面前一对兵器里挑了一支流星锤递过去,邀请阿娘一起对付阿爹。
祁云澈一愣,他这是有多讨儿子的嫌啊……
汐瑶笑得乐不可支,出于没心没肺的本性,选择站在小的那一边,母子齐齐上阵,对付称霸一方的……大汗。
结果是,祁润被祁云澈拎出去,扔给下人洗澡,汐瑶被他拎到了床上,借儿子洗澡的功夫稍微的惩罚了下,还十分的不尽兴。
……
祁润出生时,汐瑶一副曾经断过十几根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