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些小毛孩子,在老槐树下评论司马光砸缸的故事。校的张老师听到了,他为我们进行了解读。没有想到,我们这些未入学的孩子,初生牛犊不怕虎,对这位富有教学经验的张老师,又提出了这样那样的新问题。当时让这位张老师一时语塞。
张老师不愧为老师,他不觉得没有回答我们的问题就丢人,就有损自己的人格尊严。相反,我们这些孩子的话,引起张老师的高度重视。他查阅资料,学习不同年龄人的心理学,想找到一份圆满的答案。想把自己的能力再提高一步。
听说,这位张老师在学校办公室里,还和自己的同行,讨论我们这些学龄前孩子所提出的问题,并把这些问题进一步引深:“走进学校的孩子,为什么就不提赔偿问题、挨打问题?”
对张老师的提问,有得老师觉得这个问题很简单:“孩子一天一个样,成长很快。进了学校,知识面宽了,人也大了,对问题自然也就理解了。”
张老师笑着反问到:“你如果再换一种思维,再换一种观察问题的角度,你又会怎么看?又会得出什么样的结论?”
张老师提出的这个问题,也出乎别得老师们的意料。他们似乎谁也没有深想过这个问题。看似不是个问题,却又无法回答这个问题,也真成了问题,他们不得不又反问张老师:“按照你的思维,你怎么看?”
所有的同行都把目光对准了张老师。张老师笑着说到:
“孩子们在入学前,天真烂漫,思想不受任何约束。伴随着年龄的增长,走进了学校,知识是增多了,对问题的理解也加深了。同样一个故事,同样存在着价值、价钱、赔偿、个人受处罚等问题。但学生不再提问、不再怀疑,也不在担心。这是不是说明,同一个故事,在不同年龄段的孩子身上,存在着不同的价值观?如果说,学龄前的孩子,把《司马光砸缸》这个故事当成了经典、神圣的话,那么上了学,这个故事就真正成了故事,它自身的价值就大大地贬值了。如果再换一种思维,是不是说明:我们的学校在某些方面,就是一个戴在孙悟空头上的紧箍咒,对学生的思想有了束缚作用。进了学校,成为学生的孩子们,和学龄前的孩子判若两人,这时,他们的思想再也不是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了?”
张老师的这一番理论,让很多老师都陷入沉思。他们对张老师的话也颇有启发和感慨。这教育工作真的不是1+1=2永远不变。社会在发展,知识在更新,科技在普及,现在的学生一届一个样,老师讲课的内容如果一成不变,学生提出的问题,老师恐怕都不懂。
老槐树下,发生着许许多多的故事。村里不同年龄段的人,在老槐树下讲述着不同的故事。
关于《司马光砸缸》的故事,张老师和我们这几个小伙伴,在不同的年龄段,进行过多次交流。每一次都让我们体会到他不愧为人类灵魂的工程师。
最后一次交流,是在我读高中的时候。
放暑假了,我回到故乡土岗村,一头扑到种田里。一次下地劳动前,儿时的小伙伴又在老槐树下碰了面。他们读完初中就辍学了。我们又象儿时一样,兴奋地谈天说地,一阵穷侃。
“嘿,我又碰上你们几个了。”
我们回头一看,原来是张老师。我们还没来得及开口问好。他倒先提出了问题。
“我想听听,你们现在怎么看《司马光砸缸》的故事?”
张老师一边笑着提出问题,一边抬起头,看看这棵撑着大绿伞的老槐树。
他真不愧为老师。我们几个在上学前所提出的问题,他时时没有忘怀,经常和我们交流。看来,他是要掌握不同年龄段学生们的思想思维。以丰富自己的教学内容,提高教学质量。
小伙伴们都开心地笑着,谁都没有回答。都把目光投向了我。
我笑着对张老师来了个反提问:“张老师,你在上学前,是不是也听过《司马光砸缸》的故事?”
我的反问,让张老师先是一愣,接着好象来了个快速回忆,然后马上回答说到:“听过,听过,还听过不止一次。”
“你当时就没有对这个故事提出过问题?”
对我的提问,张老师笑了:“我当时只是听,从不敢对故事提三问四。不象你们几个,小小的年纪,竟提出这样那样的问题。到今天,让我这个老师都找不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我们几个都开心地笑了。我接着又问到:“张老师,你了解过今天学龄前的孩子,他们对《司马光砸缸》这个故事的理解和认识吗?”
张老师睁大眼睛,表现的是更加吃惊:“方明,你这个问题提得好。我还真没有这样做。只你们几个当初提的问题,就让我感慨了这么多年。”
“张老师,你如果了解一下今天这些学龄前的孩子,听听他们对《司马光砸缸》故事的看法,他们恐怕都增加了科技新名词,增加了现代化的符号……”
张老师忽然仰天开怀大笑,他拍着我的肩膀大声地说到:“好!好!!方明,你说得非常好。你对我提出了新要求,对老师这个行业制定了新的考核标准,在你面前,我现在都不敢自称老师了。你应该是我的老师。”
我们几个几乎是异口同声:“张老师,你永远是我们的好老师。”
老槐树见证了我们关于《司马光砸缸》故事的讨论。老槐树也见证了张老师忠诚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