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郑小月两夫妻忙得红红火火,虽然嫩豆腐的生意做不成,可这老豆腐的生意照样好啊!他们两夫妻也多少了解姜怀玉的性格,所以没说什么硬要分成的话。
而是将赚来的银钱,四成留下属于姜怀玉,四成留作去县城里开铺子用,两成交给族里,剩下一成他们才留给自己。
郑小月夫妻俩不傻,但他们做人有自己的底线,钱并非是姜怀玉说不要他们就可以心安理得地收下。
所以他们打算一年后将这攒下的银钱一次还给姜怀玉。
有了族里人的支持,王大壮也不用自己一个人挑着豆腐去卖,村里选几个青壮,一起卖豆腐,妇女则是帮着做豆腐。
县城里的人也不是不知道又出来一个老豆腐,但无论老嫩,现在看来都不好下手,只能眼睁睁看着嫩豆腐做成菜肴吸引宾客,老豆腐便宜却细水长流,集腋成裘。
姜怀玉这一觉睡得神清气爽,打起井水放了一会儿后,将糖包睡得红扑扑的小脸擦干净,然后才背着它走出门。
找到保长办公的地方,一间很普通的泥瓦房,却是村子里类似于衙门的存在。
姜怀玉走进去,瞧见头发花白的保长正啪嗒啪嗒地抽着旱烟,随即出声提醒他:“保长,我家里遭了贼,想请你去看看。”
“什…什么?”
这保长听见声响才注意到她,听清是遭贼,差点让烟给呛了嗓子。
姜怀玉点点头确认道:“我家遭了贼,前些日子家里的鸡崽儿就让人给踩死了,昨儿又不见了一块玉佩,价值三十两银子,才在县里的溯雪斋买的!”
保长听着前两句刚有些不耐烦,这些鸡毛蒜皮大点的事儿找上他,真是大题小做。
可一听见后面的话,保长立马坐不住了:“你说得可是真话!?”
“自然是真话。”姜怀玉觉得自己演技实在不行,没能把惊慌失措给演出来,只好叹道:“我是知道谎报诬陷什么罪,怎敢拿您开玩笑?”
保长磕磕烟斗,目光幽幽:“值三十两银钱的玉佩……这可不是小数目啊,若真是谁偷走,抓到了至少也要判他劳役十年。行了,我先跟你去看看现场情况如何,若找不出贼子,便向衙门通报一声让他们派个捕快来查。”
若只是些鸡毛蒜皮的事,他身为保长自然是可以不用理会,但三十两的钱财之物被盗,就不一样了。
姜怀玉这才松了一口气般笑道:“麻烦保长您了!”
说罢,她领着啪嗒啪嗒抽着旱烟的保长往家走去,路上正好碰上出门买些猪肉的郑小月,对方见她立马扬起笑来,却在瞧见保长时凝住。
要知道,村子里保长就相当于县城之中的县太爷,有什么纠纷闹到他面前的话,可真的会挨板子和抓进牢里去的!
连族长以及族老们都不能多置喙一句。
郑小月先是向保长打招呼,对方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她立马凑到姜怀玉身旁,低声问道:“玉娘你可是要找保长惩治那徐春花?”
“对。”姜怀玉有些讶异地看她一眼,没想到郑小月竟然能猜到。
郑小月急了,她瞥一眼抽着旱烟毫不关注这边的保长,说道:“我竟忘记同你说这些,知道这徐春花在村子里胡作非为,却还能好好的么?就是因为这保长乃她娘的表兄弟!
所以徐春花平日里贪些几文钱的东西,虽然大家厌恶却也没什么可说,就是因为扯到保长面前,最后也不了了之!”
姜怀玉挑起秀气的眉,但表情不带丝毫的惊慌,她安抚道:“放心吧嫂子,这一回就算保长是她徐春花的亲爹,我也要他大义灭亲。”
如果保长还想要安安稳稳地坐着这个位置,那么今天这案子他就必须好好的判,牵扯到三十两这个数额的时候,他不想当包青天也得当!
而且知道平日里保长没少护着徐春花,姜怀玉嘴角笑意愈发自信。
只要那些村民们心里还攒着气,保长在这么多的眼睛盯着下,还能维护徐春花的话,姜怀玉就赞他一句有勇气。
保长还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被迫当一回青天大老爷,跟着姜怀玉进屋,一眼便看见院落有块不大的田,上面有一串脚印,这脚印穿过湿润的泥土地,留下印子。
往隔壁徐春花家延展,顺着围墙向上后约莫一人多高的位置便浅到看不清楚了。
保长看到这都愣了,他知道这方向的人家是谁,心里震惊莫天,真敢行偷盗之事还他娘的留下这么多证据。
他连忙掩饰面上的震惊,转过身来抚了抚胡须,咳了两声道:“这个,你买玉佩的字据可否给我看看?先要确定东西的价值,我才好估摸出偷盗之人是何身份。”
字据自然是有的,姜怀玉将盖着溯雪斋印戳的字据递给他,老头儿一看,瞳孔微微放大,一下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而郑小月瞧清楚上边注明了玉佩以三十两的价格卖予姜怀玉后,登时便睁大双眼:“玉娘,可是这玉佩让人偷了?”
姜怀玉颔首道:“今早起来就发现玉佩不见了,又瞧见这些脚步,所以才去找保长来看看。”
她表情淡定得不像是个破大财的人,但院里另外两人也无暇顾及这点。
保长愁啊,其实无论是从证据上看,还是心底自己的想法,他都认定偷东西的人一定是徐春花,虽说是他后辈,但对方什么人品,他心里有数。
前些日子保长就听说了姜怀玉家鸡崽儿让徐春花踩死,还在想姜